2022年1月8日 星期六

有些人會嘲諷我們的文字裡盡是病


■ 二O一八年,十月八日​

有些人會嘲諷我們的文字裡盡是病。但他們不知道,我愛文字早於病。我開始寫字也早於病。我永遠不是為了病而寫。病是慢慢長出來的果。省略開花、直接腐爛地生長的果;字才是花,不曾凋謝的花。​

雖然病了以後,有時整個人就等於病,想寫自己就逃不了寫病的命運,還是寫了。雖然可能很少人能懂。寫著病的同時,也正寫著幸福,還是寫了。​

天知道我們的文字裡有病,絕不是我們願意的。​
誰想當病了的人,誰沒有病過。​
如果不是意識到活下去的渴念,誰還會寫出病。​

我不是天生的病人,我卻是生來就止不住寫字的人。我愛著字,我並不愛自己。這樣的我也許寫出的盡是病。你無心,就看不出來,事實上我多想痊癒。​

──追奇,《一根菸的時間》​

◆ 

高雄真的沒有冬天。​

下午陽光極好,我想去曬太陽。走著走著,又走到了三餘。看了平台上的新書,拿起了追奇。一翻開,剛好就是這段。讀了之後決定帶它回家。我不確定我會不會喜歡前面,會不會喜歡後面,能確定的只有,我想讀讀看。​

我想了解看看,接近看看。​

追奇在後記中寫著,《一根菸的時間》記錄了她十八歲到二十七歲末的日子;從學生到社會人士,從女孩到女人,從健康的未爆彈到自殺未遂的病患……。「我由衷感激這一切,感激自己活得僥倖卻有莫大的福分,得以在三十前夕,以這般形式瀏覽過去拖沓的成長軌跡,一一將其疏理,且決心不再為此感到丟臉或後悔。」​

我想著自己的十八到二十七,好像沒有留下些什麼。​

陽光真的很好。我穿了一件薄長袖加一件襯衫,竟然走到要把襯衫脫掉。我把襯衫脫掉,去喝了碗紅豆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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