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5月30日 星期一

親愛的淚水 (張執浩)

有多久了?我在尋找親愛的淚水,
生活彷彿沙子,我可以哭,但
這不是淚水,不是,不是
我所熟悉的滋味、顏色和氣息。

為什麼沒有親愛的淚水?
刀子捅進去,為什麼沒有血?
我找不到我的心藏在了哪裡,
也看不見掩埋她的塵土與岩石。

──節錄自〈親愛的淚水〉,張執浩,《動物之心》


2016年5月29日 星期日

所謂的人類智慧

費盡心思的讓自己跌進深淵
再費盡心思的讓自己得到救贖

2016年5月28日 星期六

migu很乖在忍耐

晚餐後沒有給migu上頭套,打算睡前再幫牠戴。migu乖乖的趴在房間門口。今天越線了,沒關係,讓你越線一下,因為你已經好乖了。

有時候說migu乖,會有一點點那種良心不安的感覺。「是因為我乖才養我嗎?」如果migu不乖就不養牠嗎?

migu乖是我們運氣好,比較不累。但是不乖就不養嗎?不行呀,已經養了呀,已經叫牠migu了。

今天看migu這樣,反而有一種不忍心的感覺。剛剛給migu上頭套了,因為要準備休息了,migu不喜歡,但很努力在忍耐。

(migu乖乖趴門口。migu好黑很難拍)


migu結紮之自製維多利亞頭套


今天帶migu去結紮,醫生助理問需要幫migu買頭套嗎?頭套一個400元。我們想一生只結紮一次,應該不用買只會用一次的頭套吧。

先問了也養狗的朋友林桑,你家咖逼之前有用頭套可借嗎?沒有。再問有很多貓的素素,以前有撿過狗幫他結紮幫他帶頭套嗎?素素說是維多利亞頭套嗎?這個可以自己幫狗狗貓貓做喔。

我說好喔那我們自己做做看,心裡想著為什麼叫做維多利亞頭套呀。

等migu麻藥退了migu醒了我們接migu回家。migu一看到我們就嗚嗚嗚地哭。醫生助理說migu大概因為沒被關在籠子過,醒過來後就一直嗚嗚哭。

不過migu看到我們嗚嗚哭了兩聲就沒哭了。今天超熱,migu不曉得是熱還是還在害怕還是不舒服,坐車回家時趴在我身上一直流口水。

今天太熱了,本來想說回到家就要馬上幫migu做頭套,可是我們兩個人都快熱掛了,趕快先洗洗涼降溫。可是我們又怕migu舔傷口,所幸migu也熱暈了,喝了好多水之後就趴著睡著了。

然後我們兩個也趁這個時候趕快睡一下。

醒來後migu也醒了,想要舔傷口。我們「ㄟ」了一聲migu就不舔了。老斌趁這個時候幫migu做了頭套,是孔雀餅乾花色。

migu剛戴上頭套連走路都不會,定格了好幾分鐘。後來慢慢習慣終於趴下來(應該是不喜歡可是也沒辦法,很無奈的趴下)

migu也沒叫也沒咬頭套,真是很認份的狗。穩定成這樣,看來平常時候都可以不用幫他戴,我們睡覺時再幫他戴就好了。

然後我終於知道為什麼叫維多利亞頭套了。也有人叫伊莉莎白頭套。

migu一歲。今天量體重24.9公斤。




2016年5月27日 星期五

如果你總是在測試別人喜歡什麼

如果你總是在測試別人喜歡什麼,
最後你會連自己喜歡什麼都忘記,
成為自己的別人。

──嚴毅昇

2016年5月22日 星期日

一件小小的事




前幾天朋友來拍被鍊犬,其中有一戶在我們家附近。那天朋友跟狗主人短暫聊了幾句,主人沒有什麼回應,只是喔了一聲。

今天,我看到那兩隻狗狗被放開,出來散步了。

只是可惜的是,migu跑去找那兩隻一大一小的狗狗玩,但人家不想跟牠玩,結果牠們就吵架了。我聽到狗狗的唉叫聲跑出去時,牠們已經在打架了。

我趕緊把migu拉住,讓牠穩定下來。鄰居家小孩也把他家的狗拉住,作勢要打狗。我說不要打牠嘛,是migu想去跟牠當朋友,但是你們家狗狗還沒有準備好要跟migu交朋友。

小男孩把手放下。我順便跟小男孩聊天:你們家狗狗是一隻是媽媽一隻是小孩嗎?小男孩搖頭,指的剛剛跟migu打架的狗,「牠是公的。」

啊,原來牠是公的,我一直搞錯,我一直以為剛搬來的是狗媽媽跟小狗 ORZ  啊……難怪剛剛牠們打架。

後來鄰居主人回來了,小男孩說剛剛牠們打架。男主人就說綁起來綁起來。然後狗就又被鍊回去了。



帶migu回來之後,看著migu無辜的臉,我想了一下。

其實,狗已經跟人生活在一起,我們不能說狗本來就會打架,就不管牠們,就讓牠們去打架,或是為了不讓牠們打架而把狗鍊起來。

我們應該要幫狗狗們交朋友。當然,這不容易,要花時間。但是我知道migu的出發點是想跟對方玩,只是對方還沒有準備要跟牠玩,加上兩隻都是公狗,所以牠們才打架了。如果牠們可以成為朋友,不是很好嗎?如果牠們不會打架,那鄰居家或許就有可能更放心的讓狗狗自由活動。

所以,在狗狗還沒有彼此熟悉的情況下,如果可以用牽繩先幫助牠們彼此認識,萬一牠們真的彼此不喜歡再趕緊拉開,這樣狗狗就不會打架了。(但這是理想狀況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會不會去試,但目前是有這樣想。)

記得有朋友說過,狗一旦打架就會記恨,下次再看到同一隻狗就會想起「這就是上次跟我打架的狗」。人討厭狗打架,狗打架對狗自己也不好,可能會害自己被鍊起來。如果我們可以幫狗狗們不要打架,說不定就可以減少牠們被鍊的時間了。

不過,今天看到鄰居讓那兩隻狗出來散步,還是覺得高興。雖然時間不長。


2016年5月21日 星期六

狗狗有用

〈有用〉

你太有用了
你太好用了
你太容易用了
沒有人比你更好用了
你生出來就是要被用的

狗狗,你不用做隻有用的狗







今天突然想到要改以前寫的那首〈有用〉。因為狗實在是太好用了,狗生出來就是要被用的。

早餐跟老斌聊天,我說,狗狗好像比貓還可憐,因為狗狗有用。

附近鄰居家的母狗生了小狗,小狗才剛滿兩個月就被綁起來,跟媽媽分開。媽媽顧前面,小狗顧後面。小狗很有用,小狗很好用,小狗只要有人有車有狗經過,就盡責的跟媽媽一起汪汪叫。母子檔一起當隻有用的狗。

狗狗沒水喝,狗狗曬太陽,狗狗被雨淋,狗狗依舊認命的當隻有用的狗。



去年八月老斌撿到migu之後,我才開始慢慢真的認識狗這種動物。

migu剛來的時候還是小狗,那時候還沒下定決心要養牠。我跟老斌剛好要去西部一週,我們說怎麼辦呢,migu怎麼辦(其實那時候還沒幫migu取名字),要綁牠嗎?可是綁著牠牠就不能自由活動,我們又不在,這樣很可憐;可是如果不綁牠,搞不好我們回來牠就不在了,不曉得又會流浪到哪裡去。

後來我們想,那就看緣分吧。不要綁牠,如果我們回來後牠還在我們家,就留牠下來。我們請朋友每天來餵牠,一個禮拜後我們回來,牠還在我們家。

我們幫狗狗取了名字,叫做migu。

migu剛開始不太會叫,是隻安靜的狗。不過,我們養migu也不是為了要牠看家,所以叫不叫對我們來說沒有什麼關係。但migu漸漸長大後,有一天突然開始會叫了。

有陌生的車子靠近我們家,會叫;有陌生人靠近,會叫。後來我發現migu還會分警戒的叫跟提醒的叫,如果是朋友來就是提醒的叫,等我們去應門牠就會停;如果是陌生人就會連續不停的吠叫,企圖把對方嚇走。

都沒有教牠,牠就會看門。不用綁在家門外,讓牠在家裡面,外頭有什麼風吹草動,牠也會豎起耳朵聽。

migu剛來的頭兩個月,我們並沒有讓牠進到屋子裡來,一方面是因為牠每天都在外邊跑,我們也沒經常幫牠洗澡,進來家裡怕牠把家弄髒。再來是因為覺得牠還是小狗,進來家裡要是衝來衝去把家弄亂怎麼辦。所以頭兩個月,migu都睡外面。

但後來天氣漸漸冷了,想說migu在屋子外面睡覺會冷,就讓牠進來避一下寒。讓migu進來後才發現,牠比我們想像中還聰明,牠自己會判斷哪裡可以去哪裡不可以去,只要進屋子就不會亂衝亂撞。所以剩下的就只有乾不乾淨的問題了。乾不乾淨的問題其實也很好解決,每隔一段時間幫他洗一次澡,有空就幫他抓蟲。

晚上的時候,migu乖乖在客廳睡覺,一直到隔天早上,等我們起床幫牠繫好項圈,然後出去玩。如果我們起得晚,牠也不叫不吵,牠就靜靜的走到我們房間外面,趴著等我們。

唉,怎麼說,看著migu從小狗變大狗,覺得狗還真是聰明的動物。我這麼說的時候,前幾天認識的一個當動物行為師的朋友,他說他不會說狗狗這樣是聰明,而是狗狗天生就是一種會回應人的動物,人接收到的如果是自己喜歡的回應,就會說那樣的行為是聰明。但其實狗狗本來就細緻敏感,很會觀察人。

前幾天陪著一些關心狗狗的朋友走訪一些長時間被鍊著的狗狗,其實也明白某些狗狗的主人並不是故意要鍊狗,而是怕牠們去追車,追人,或被車撞。但是怎麼說呢,當我們越跟狗相處,越會發現並感覺到長期被鍊對狗來說其實是一種折磨,因為狗已經變成一種喜歡跟人在一起的動物。像migu,雖然migu平常也會自己出去玩,或是跟牠的狗朋友玩,但只要是跟我們去散步,migu就會格外開心。

像migu平常可以跑來跑去,都還是喜歡跟在人身邊,就更不要說那些被鍊著只是用來看門的狗了。有些狗被綁著看門,平常都沒人跟牠們互動,以前我們騎車經過牠們都會大聲吠叫,以為牠們很兇;那天靠近才發現不是,牠們很親人,很想要跟人玩。

狗已經被養成一種要跟人生活在一起的動物了。狗喜歡跟人在一起,卻變成了人的工具。而其實,就算要站在有用的觀點好了,人們不用鍊狗,狗也一樣有用;因為牠天生就有用,天生就好用。

如果真的想用牠,就讓牠身心健康,好好教育牠;這樣對狗對人,真的都更加有用





(照片來源:許閔皓)

1.migu笑得很笨,動來動去。
2-4.朋友走訪花東拍的被鍊犬。

2016年5月12日 星期四

什麼是罪罰相當?什麼又是平等的審判?──簡記「有話好說」:槍決鄭捷之後

陳信聰一直是我很欣賞的評論節目主持人。嗯,說評論並不恰當,應該是「討論」;陳信聰所主持的有話好說,是少數我覺得真的在「討論」問題的節目。複雜的議題總是有諸多面相,而陳信聰的提問總是能讓事情越討論越清楚,而不是讓來賓各持己見各說各的,吵得熱熱鬧鬧而已。

以下簡記兩個不同立場的觀點。先從代表被害人一方,「犯罪被害人人權服務協會副理事長劉承武」的觀點說起。

劉認為台灣目前沒有條件廢死。理由之一是,罪責與刑罰必須與刑罰相符,也就是說,犯下這樣嚴重犯行的鄭捷,必須判以相同重量的刑罰,才得以顯示公平,才能還被害者公道,而這是法律的功能之一。台灣目前的最高刑罰是死刑與無期徒刑,但基於台灣目前獄政的不夠完備,無期徒刑很難落實,多半之後都會假釋,然後出獄,這對被害者家屬來說是不公平的。

第二點是,台灣目前是有死刑的國家,鄭捷的犯行符合判死的各項要件。他認為以鄭捷的案件來說,沒有疑點,沒有新事證,沒有再審的可能性,身為法治國家,應儘快執行死刑的判決。

再來簡記鄭捷律師團辯護律師黃致豪的觀點。

台灣目前有死刑,而鄭捷機乎也符合判死的要件,這他們不否認,而鄭捷本身也希望死刑。但是身為犯罪者的辯護律師,他只希望犯罪者能擁有公平被審判的機會,如果台灣自許是一個法治國家。

一個法治國家不能因為判罪者的高矮胖瘦,討人喜歡或惹人厭惡,就對他有差別待遇。他們從一審二審就一直要求法官,對鄭捷的精神狀況和生理狀況交互影響所可能產生的結果再做調查(瞇:這個部份的事證有點複雜,請直接看影片),但一直被法官駁回。

如果法官願意再做調查,理清可能的疑點,那麼就能讓整件事情更透明清楚;當然很有可能最後的結果依舊是判死,但至少沒有遺憾。

黃律師說,剛剛對方說鄭捷這個案子沒有新事證,沒有再審的必要性,沒錯,所以他們並不是申請再審,而是申請非常上訴。申請非常上訴的條件是認為原審判決有瑕疵,期望法官能針對他們所提出的疑點再做理清,但很可惜,沒有機會了。

一個大眾眼中罪大惡極的人,是否能夠擁有平等的機會,走完公正的法律審判程序,是鄭捷辯護律師所在意的事。



對我來說,雙方的對話提醒了幾個原本我想得沒那麼清楚的點。劉承武檢察官所提的「罪罰相當」,是一件令人深思的事。到底要怎麼判,「罪」與「罰」才是相當的呢?在死了四個人重傷二十多人的無差別殺人案中,該怎麼判才是「罪罰相當」?

我想到鋼鍊裡面說的等價交換,但是,怎麼做才真的是等價交換呢?這世界上有等價交換這回事嗎?

剛剛那是哲學層面的問題。但我明白劉所提的「罪罰相當」指的是在「現實」社會中,該怎麼做能夠接近「罪罰相當」。所以他提了鄭捷的犯行重大,在台灣現有的獄政制度與社會氛圍來說,若不判死難以做到「罪罰相當」;他說,台灣目前沒有太大的人文素養。

但黃律師又提了另一個值得思考的點,判死或不判死,並不是審判唯一的終點與意義。法律的功能不只是還受害者公道,也應該擁有讓人看清真相與思考的功能。透過一個公正平等的審判,人們才有機會從中思考,每一件憾事的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最後一位黃明鎮牧師的話,我就不想引述了。我相信黃牧師是所謂的好人,但不論是牧師,還是什麼心理輔導師、教誨師,都沒有權利將別人因為信賴你而說出的心裡話,公諸於事。這就不要怪鄭捷為什麼後來「什麼都不願意說了」。



【20160511有話好說:鄭捷昨天槍決!大快人心?倉促草率?】

2016年5月11日 星期三

怎麼想都不是

殺人的人現在死了
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
這代表在這之前發生了
有人被殺的事

有人被殺
有許多無辜的人被殺
怎麼想都不是
令人開心的事

是什麼讓那個人
去殺了那些人呢
殺到自己現在也被殺死了
怎麼想都不是
令人開心的事


正義 (蔡仁偉)

大怪獸攻擊城市
踩爛一堆車子
撞垮幾棟大樓
擊落的招牌
砸死了某些人

這時正義勇士現身
跟怪獸一樣巨大
他為了保護城市跟怪獸扭打
踩爛一堆車子
撞垮幾棟大樓
擊落的招牌
砸死了某些人

──蔡仁偉,〈正義〉,《對號入座》

2016年5月10日 星期二

關於改作

最近不只有抄襲風坡,還有改作風波。

我當過編輯,大概知道為什麼會改成那個樣子。先不論以文字來說,改得好不好,因為站在編輯的角度,修改的原因經常是因為企畫,或版面,倒不一定是針對文字的好壞。

但是身為一個編輯,要獲得作者的同意才能修改。比較理想的情況是,先說明修改原因,然後請問作者能不能配合修改。作者如果能自己改,那麼非常感謝他;如果作者沒時間改,那麼編輯可以先提出修改方向,然後詢問作者是否願意授權,之後再開始進行修改。

改作這件事,不是被改得好不好的問題,而是作者是否同意的問題。就算大眾讀了之後,覺得改作後的文字比原作好,也不該改。我在帶小孩寫作時也是這樣,我會提我的建議,但他不想改的話,就不能改;因為作品代表作者。

有人可能會說,可是編輯企劃有編輯企劃的需求,特別是文案這種東西,會需要透過文字跟讀者傳達或溝通什麼樣的事。這是當然,但就算如此,仍舊不能跳過作者,不然一開始編輯自己寫就好了,何必請人來寫。

當然我也知道,越大的企畫截稿壓力越大,確實可能發生在短時間內很難聯繫上作者的狀況。但這不能當藉口。

至於各說各話,企劃一方說已經取得作者的同意,而作者說並沒有。這還真是羅生門。現在又傳出截圖竟然有造假的可能,就邏輯上來說,一定有一邊在說謊。

本來可能只是溝通不良的問題,現在竟然變成說謊的問題。這到底要外界怎麼看待從事文字工作的人呢?

名氣 (蔡仁偉)

冰塊本來不怕融化
變成美麗的冰雕後
就會怕了

──蔡仁偉,〈名氣〉,《對號入座》



2016年5月6日 星期五

關於賺錢的工作時間

最近工作的時間比較長,本來還想算算到底一個月工作幾天,一天工做幾個小時之類的。後來想想其實沒必要,因為每天我都睡到自然醒,起床後稍微打掃一下家裡等老斌去田裡回來,就開始悠哉的吃早餐,看書。接著看當天自己安排的工作是拓繪還是備課還是寫文章,就開始一邊聽音樂,一邊工作。

工作到午餐時間,午餐吃飽後還可以來個午睡。午睡起來後又繼續自己的工作,或是如果剛好是農忙,要剪桑椹蒂頭,就一邊剪一邊聊天。

總之呢,除了少數時候被農作物追著跑,不得不做到很晚,其他時間大部份都是晚餐之前就會結束今天的工作。雖然偶爾拓繪也會畫到很累,或一篇文章寫很久但總覺得好像哪裡少了什麼,但整體來說,工作的時間和品質都比從前住臺北的時候好上太多了。

這樣講起來可能有點抽象,還是大概化為實際的數字好了。假定我每天早上10點開始工作,到中午12點半休息,這樣是兩個半小時。吃過午餐睡個午覺有時候起來就三點了,三點大概再做到六點,這樣是三小時。整天加起來的工作時間不會超過六小時。而我必須很老實地說,六小時是久的了,經常是不到六小時。

不過,拓繪或寫作課備課,或寫文章都是要很專心的事,所以一天大抵上做一種就差不多了;很專心的時候,那個時間濃度大概花上四個小時,我就會覺得肚子餓該休息了。所以很可能平均來說,我一天真正工作的時間不到四小時,但老實說工作其實不少,所幸沒人趕我,可每件工作我都會預訂好進度免得累積太多,所以每天我幾乎都會安排點工作來做。

一天工作4小時,乘以一個月30天,總共是120個小時。假設換算成從前在臺北一天工作8小時,那麼我一個月只要工作15天。也就是說,如果以都市對工作時間的認定,一個月中我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是休息的。

那麼以時間長度來算,幾乎只工作半個月的我,收入有多少呢?收入不算多,約莫兩萬出頭。但這個兩萬出頭,我一個月只工作半個月(有時還不到半個月,而且我們經常一出門旅行就是一個禮拜)。

我工作時間那麼少,其他時間都在幹嘛?其他時間就是我想幹嘛就幹嘛啊!比如今天早上突然想寫這篇文章,或是跟MIGU去散步,或突然想要跟或研究什麼議題......。但我必須老實說我花最多時間的就是在寫沒用的東西XD(老斌經常說你不要再坐在電腦前了……)

聽起來很愜意。老實說,愜意還真的是很愜意。但由於工作都是自由業,某種程度當然存在著一些潛在的不穩定性。不過自由業就是這樣,能做的就是「現在」「好好」把這件事做好而已。

那兩萬多塊夠用嗎?在鹿野,不只夠用還有得存。我今天突然想起,搬來鹿野快三年,我好像好久好久沒買衣服了,嗯,這是廢話,我自己就是在畫衣服的還買什麼衣服,最多就是在朋友的二手店買幾件需要的衣服而已。我記得有一件紫色的風衣夾克,超實用我超喜歡(風衣夾克我做不出來呀,這時就非常感謝朋友的二手店)。

鞋子好像也都沒買,喔喔其實有,剛搬來的時候買了一雙雨鞋,之後買了兩雙拖鞋。回高雄時我媽每次看著我穿拖鞋就搖頭,我說穿拖鞋超舒服,而且黑色拖鞋百搭。

從前偶爾還會買些女生用的保養品,來到鹿野就完全沒有買了。現在我都用阿春牌手工皂,洗完臉什麼都不用擦。所以光是不用保養品,就不曉得省下多少錢了。喔對了,不用經常外食也不曉得省下多少錢。啊差點忘記,房租才更是重點。

你需要的東西越少,自然就不需要花太多時間去賺錢。當然,不需要花太多時間賺錢,我也知道這是自己幸運。

2016年5月3日 星期二

貨幣的價值

這幾百塊出去,讓那個種米的繼續種米
這幾百塊出去,讓那個寫字的繼續寫字
這幾百塊出去,讓老鷹在天上飛
這幾百塊出去,讓書店的燈亮著

這幾百塊出去,讓那桶黑心油不斷流竄
這幾百塊出去,讓那隻海豚為你表演
這幾百塊出去,讓緬甸小孩繼續在冰水中剝蝦
這幾百塊出去,讓一個人變成小螺絲釘

這幾百塊讓人更像一個人
那幾百塊讓人不像個人

我討厭詩

我討厭詩
如果詩只是詩

我討厭詩人
如果詩人只寫詩不寫人

什麼詩人
人人都可以寫詩什麼詩人

詩人到哪裡去了
詩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