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6月17日 星期四

帶去新竹的歌


這兩天事情好多好多,感觸也是。

其中的體會是:生活,生活,就是生活而已。

一直想整理那天帶去新竹的歌,從回來的那天就想整理,結果拖到了今天。但還是做了。覺得重要的事情,你一定會去做的。

看起來好像是我唱給朋友聽,其實是朋友聽我唱歌。
看起來好像是我唱出去,其實是我得到了朋友的聆聽。


01 說好 
詞曲╱瞇

說好
你說說好
你說說好了

我們說好了
我們說好說不了
我們說好說不了
不能再說好了



03 都好 
詞曲╱瞇

你說 我聽你說 什麼都好 都好
什麼都好 都好

她開口 話被擰掉了
飄浮著 沒人接住她
飄浮著 飄浮著 飄浮著
沒人接住她

某種感覺只停留在她自己的時刻
我得將她寫下
有天我卻懷疑她的真實 她的模樣
那感覺的模樣

但我知道 我知道
什麼緩緩的動了
不要聽漏任何一點聲音
不要看漏任何一絲風景

什麼都好 都好
什麼都好 都好

(2009.01.27.完成於高雄,媽媽房間,半夜。我在高雄沒有自己的房間,回家都是跟媽媽一間。媽媽耳朵不好,所以我半夜彈琴她也聽不到。)

04 寶貝 
詞曲╱瞇

你問我為什麼哭
因為孩子的睡臉呀
你輕輕拍著,他便安安心心的睡了

他安心因為你的眼睛
他安心因為你的聲音
他安心因為你的微笑
因為他是你的寶貝

你問我為什麼哭
因為孩子的睡臉呀
你輕輕拍著,他便安安心心的睡了

(2009.02.05.玉萍的小孩趴在她胸前睡著了,然後我就哭了。)

05 圓
詞曲╱瞇

音樂響起的時候,我們飛了起來。
你在那頭,我在這頭。我們繞著圓心飄浮。
距離著我們的距離,
為了平衡,為了旋轉。
以思念為直徑,我們
畫著一個又一個大大小小的圓。

我們是圓滿的,圓滿的旋轉著,圓滿的平衡著,圓滿的距離著

(090218.第一首先有一小段旋律後,才配詞的歌。詞是原本部落格上的文字,看完《收信快樂》以後寫的。)

06 手心裡的存在 
詞曲╱瞇

它們是我手能握住的
穩實沉甸,在手心裡。

它來,我握住它
我握住它,再讓他走

它的存在存在我的手心
它的存在存在我的手心
我的手心裡有一隻果實
一株芽   一小片陽光

(090301.一樣是小調的歌。手心裡的存在,寫的原本是石頭,可以握在手中的石頭。我喜歡那種握在手中穩實沉甸的感覺,後來發現,不可能有什麼東西永遠都握在手裡的呀!)

08 唱歌給你聽
詞曲╱瞇

我想唱歌給你聽
有小小的聲音說
唱呀 唱呀
好不好聽沒關係

好不好聽怎麼會沒關係呢
只是
這是我的
是我想說的
不知道為什麼只是想說出來而已

這是我的歌
從我出來
只有我而已

我想唱歌給你聽
不為什麼
想唱而已

(090509.在難過的時候寫的歌。)

10 瀕危動物  
原文/騷夏 詞曲/瞇 

你用食指留著黑色銳利的指甲
幫我畫出頸部動脈新的分佈圖

你說我的血都舊了
幹麼還不去捐給別人呢
然後你要我轉身 轉身捲起上衣裸露出背
根據我感覺到的筆劃
讓我猜猜 讓我猜猜 你正在我的背寫我的名字吧
噢不親愛的親愛的 噢不親愛的親愛的
我正在刻一棵樹

親愛的 聽說你完成了樹 還為樹的枝頭獻上了鳥
是嗎是真的嗎
親愛的 我真的那麼遲鈍 這一切都在我身上發生嗎
為什麼我看不到 為什麼我聽不到 
為什麼我看不到我聽不到

你說早就飛走啦
你說早就飛走啦
你說早就早就飛走啦
你說早就早就飛走
你說早就早就飛走
你說早就早就飛走啦
飛走 飛走 飛走 飛走

(090925.第一首試著用別人的詩寫的歌。我喜歡騷夏的瀕危動物,不知道為什麼,讀著讀著,就好像聽到了音樂,然後就彈了。也是第一首算是有「編曲」的歌。)

12 秋天的光  
原文/劉哲廷  詞曲/瞇

她笑了
空間穿越了她
存在 像水銀 溢不開

一隻斑馬穿越了河
她看見了河
夢與百合 黑色的夢境
她笑了

空間 穿越了空間
對話 穿越了光
鵝黃色的光
秋天來了嗎

點起菸 劃開這一切
喧鬧與斑駁的牆

(090930.小寶寫給我的卡片。一樣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應該可以變成歌。小寶總是會寫卡片給我,整理抽屜時總會翻出一堆他的卡片。)

13 被好好記得
詞曲╱瞇.100310

他看見了很多,記得很細
這些都被好好的 記得
被好好記得

幾戶人家、白雲、相思樹林
藍色的果實,紅色的花
燒餅當午餐
松鼠要香瓜

兩個黃色小小的人
漫漫細雨濛濛的草
我們一起走向天
一抹微笑在雲後

(090930.一直想要寫首給老斌的歌,可是不知道要從哪裡開始。有時候是這樣——覺得應該要寫卻寫不出來。後來想起了老斌寫的「爬向天池記」。那篇真的很感人,很溫暖。我想,就是這個了,我要為我們的向天山寫一首歌。)

15 世界
詞曲╱瞇

世界不會惡意對你
當你變得勇敢而美麗
你便能看見一切真相
當你變得勇敢而美麗

當黑暗籠罩
我們害怕卻不敢睜開雙眼
緊閉著眼睛
以為看不見黑暗就會退去

孩子,睜開眼睛,孩子
孩子,睜開眼睛,孩子
孩子,睜開眼睛,孩子
黑暗中有一雙溫柔的眼睛

(100421.寫給我自己的。有需要的人,也可以拿去。)

2010年6月9日 星期三

自我介紹

一直覺得自我介紹是很困擾的事。不管是口頭介紹還是文字介紹。自我介紹比自傳還難,自傳你可以寫的六八百字一千字一萬字;自我介紹,幾句話就要你結束了。

要怎麼在幾句話中介紹自己?會想這個問題的人,顯然是想太多了。老實說請你自我介紹的人,不過是想要個簡單的定位,大概知道一下要怎麼想你這個人而已。

每次自我介紹我都會緊張。其實我根本覺得不需要介紹,要叫的話給個稱呼就可以了。「認識」這種事情,等認識了以後自然就會認識了。

我總是要毛毛蟲的作者寫自我介紹。這樣想來我真是把難為自己的事情也難為了別人。所以瞇的介紹總是很短。既然再怎麼長也無法介紹自己,不如寫短。

這樣說來何必要人家寫自我介紹呢?

有時候透過幾句話,你可以知道這個人希望你怎麼認識他。有些人會說他是哪個學校畢業,在幹什麼工作;有些人會說他是誰的誰,比如「我是三個孩子的媽」、「兩個男孩的爸」;有些人會說他喜歡做什麼,不喜歡做什麼;有些人會說,他希望自己是個怎麼樣的人;有些人什麼也不說。

◆◇

小孩子不會有自我介紹。

一群不認識的小孩鬥在一起玩的時候,不會有:「我們來自我介紹吧!」

想清楚

怎麼可能想清楚呢?
只能說,盡力想,希望自己能多想一點。在某些事上。

沒有經歷過戰爭的人,如何反戰呢?不曾被侵略的人,如何反侵略呢?不曾被暴力對待的人,如何反暴力呢?不曾被剝削的人,如何反剝削呢?

只能多看一點,多聽一些;再多看一點,多聽一些;然後努力想像。

為什麼說努力想像呢?

我可以與受苦難的人站在同一邊,但是,我有辦法受跟苦難的人生活在一起嗎?可以的人是偉大的。

如果能夠,我希望,那些我不曾經歷的苦難,我的未來也不會經歷。

2010年6月7日 星期一

小孩與大人

在公園。有個小孩跑到你面前,對你笑。
你心想:「嘿!他對我笑耶!」

在公園。有個大人走到你旁邊,看著你笑。
你心想:「他想幹嘛?」

2010年6月3日 星期四

把想的寫出來

有一陣子我試著每天將想的東西寫下來。比如,現在;我現在正將腦子裡正在思考的事情寫出來,邊想著,我就邊打出來。

為什麼要這樣呢?

因為,小時候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當然,我的小時候還沒有用電腦。那時候寫作文我總會抱怨,手寫得太慢了,都來不及頭腦想的。其實,我的頭腦能想得多快呢?還不是亂七八糟想沒有頭緒,要真的我的手快得能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寫下來,那麼我的作文一定會給老師打丙。

小時候我們習慣作文要先想好起承轉合,每一段要寫什麼要先想清楚,絕不能邊想邊寫,邊寫邊想(像我現在這樣)。要有名言佳句,如果可以最好有排比或對仗,像我現在這樣想到什麼說什麼,寫字跟說話一樣的寫法……,我實在不敢想像。

我現在為什麼要寫這件事呢?

老實說,我寫上一行字的時候,停下來想了……好一會,大概五、六秒吧!我想著,這樣的寫法還真有點危險,這樣將腦子的話一股腦劈哩啪啦的寫下來,真的很容易變成廢話。但是有什麼關係呢?這種寫法好像自己在跟自己講話。有時候,一些我本來想不是很清楚的東西,就是因為這樣邊想邊寫,邊寫邊想的讓我想出個什麼來了。

上面那些東西,我真的是這樣寫出來的,一個字都沒有改。真的。(除了劈哩啪啦的「劈」我本來打「批」。不過有什麼關係?反正是狀聲詞。)

無聊

整理房間時,想起小時候一個「好無聊」的感覺。後來那天在跑步的時候,我一直想著那個「好無聊」的感覺。

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喔!

怎麼會那麼無聊呢?

然後我就想,如果現在要寫一個人非常無聊,我會怎麼寫呢?我還沒想出來,我先想到的是村上春樹在一個短篇中描述一個非常睏的人,在某個喜宴的會場中,他很努力的想撐起眼皮,但眼皮像是有自由意志似的不聽他的使喚。

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那個「好無聊」好像也是那樣。

某個週六的下午,我太早到籃球場,球場上一個人也沒有。陽光好大。我一個人投籃。先是罰球線投籃,然後45度角投籃,再來是180度。接著是三步上籃。

還是沒有人來。

到了下午三點鐘,有人來了,是我不認識的人。他們有四個人,要跟他們play的話多我一個。於是我運著球,到另一邊的球場去。

又有人來了。
又有人來了。
又有人來了。

大概四點的時候,我帶著球回家。

那天下午,我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唉呀,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好無聊喔!

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這件事,也不知道為什麼很認真的想了這件事,很認真的想著那個無聊的感覺,那個很久很久不再出現過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麼想寫這件事。可能因為它屬於童年,那個無聊,那個一個人打了一個下午籃球,沒有開口跟任何一個人說話的自己。


2010年6月1日 星期二

人可能是唯一需要信仰的動物

因為人會思考。一旦會思考,什麼問題都來了。哲學也是這樣來的。因為有了問題之後,我們會尋求解釋,當然,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所以我說「解釋」。這個解釋,換一種說法是「我是這麼想的」。

「我是這麼想的。」有些東西,我們可以自己想,想得出來,也可以給自己一個至少滿意能夠接受的回答。但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這樣。人發現,他所遇到的問題,遠超過他自己。

人的思考與情感加在一起,給了人無比的美好與痛苦。我們可以承受多大的美好?美好再多也不怕多。我們可以承受多大的痛苦?痛苦哪怕只有一丁點都可能成為生命的絕境。而人,在美好與痛苦中體會著自己與世界的關係。

自己與世界的關係,其實也就是種種種種問題。人常陷入兩難、人常不得已、人常做著所謂的違背良心、人常不自然、人很脆弱、人很懦弱。人很痛苦,他需要神。

有時候想,如果人不痛苦,他還需要神嗎?或者說,一個不自覺痛苦的人,他需要神嗎?

神存在。神因為人的需要而存在。神不存在。然而不論是哪一種,我都無法印證。

我們無法印證事情太多了。「地球是圓的。」我連這樣的「科學事實」(這是我從課本上得到的知識,可是我怎麼知道我得到的知識是正確的?)都無法印證,如何印證神的存在與否呢?

但是,我覺得重要的是:有沒有神,對你來說的意義是什麼?如果你相信有神,他對你來說是什麼?

信仰無法印證,它是相信與仰賴,特別在遇上問題的時候:我是這麼相信,這麼仰賴。

信仰會影響生活。一個口說神愛世人,卻不尊重生命的人;那麼我不認為他的信仰是信仰;不,我會說,他有信仰,但是個屁。

宗教,是信仰團體,也是人的團體。人越多,組織越大;組織越大,人越多,錢多,是非多。人讓它美,也讓它醜。

信仰與心的距離較近,與腦子的距離較遠。這是意會的說法。我不想解釋什麼是心什麼是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