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10月31日 星期一

我想到

我在賣果醬
在洗衣服
那邊在拆房子
在把人逼到要去死

今天陽光很好
還帶微風

這些事
都不關他們的事
不關我的事



2016年10月28日 星期五

想當個有用的人(蘇庭睿)

衛生紙停刊後,那些衛生紙詩要到哪裡去呢?

我昨天就讀到一首衛生紙詩,
可惜衛生紙已經停刊了。

可是誰說衛生紙停刊衛生紙詩就沒有地方去呢?
誰說衛生紙詩一定要鴻鴻來選呢?

什麼是「衛生紙詩」呢?
說白了就說死了就不衛生紙了......

衛生紙一直都在

這首就很衛生紙......
蘇庭睿,〈想當個有用的人〉

想當個有用的人
使用前應詳閱公開說明書

序:先當個有屁用的人
第一步:成為有試用的人
第二步:成為有錄用的人
第三步:成為有主管說好用的人
第四步:成為有錢用的人
第五步:成為有權試用別人的人
第六步:成為有權說別人好用的人
第七步:成為有權錄用別人的人
第八步:成為有錢沒時間用的人
第九步:成為可以說人有沒有屁用的人
第十步:成為有身體但靈魂不能用的人

(OS: 我只想當個對靈魂來說,有點屁用的人)






2016年10月23日 星期日

胎盤拓印筆記

臉書上有人來訊問可以幫忙拓印胎盤嗎?這時才想起忘記說上一篇胎盤文是純分享,目前沒有拓印胎盤這項服務喔,那胎盤拓印是我送給朋友的禮物 :)

其實拓印胎盤並不困難,只要不怕血,不覺得拓胎盤很奇怪,就已經完成一半了;剩下的那一半,只要口頭技術指導一下,注意幾個訣竅,我想大家都可以勝任。不過我在想,可能有些人想要拓印胎盤卻不知該如何入手,所以我簡單筆記一下胎盤拓印的過程,想要拓印胎盤的朋友可以自己試試。

以下看圖說故事(內含帶血照片,但非限制級,請自行評估後觀看):


剛生出來半天的,新鮮帶血的胎盤。請先將胎盤攤開,平放於容器中,帶膜且看得見血管的這面朝上(這面就是等一下要拓的那面)。



在桌上墊一張紙(或布)。



調整胎盤,確認等一下拓印的形狀。



再次調整胎盤,確認胎盤上的血色足夠拓印,若不夠可用筆刷沾血上色。



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布,或衣服。建議棉質較易拓印。

請注意,許多人都會以為拓印是把要拓的東西擺在布上,其實不一定,要看拓印的是什麼。多半形狀立體,材質柔軟容易變形者,拓印的方法都是先將物體平放桌上,再用布去蓋它。這樣的優點是你的手可以保持乾淨,而且物體不會因為你移動它而變形難以掌控;需要注意的是你要預先模擬胎盤拓印下去的位置和形狀。



模擬好位置和形狀後,把布蓋上去。一旦蓋上去後就不要亂移動,迅速的用你的手輕輕按壓胎盤每個部位(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輕)。太重怕血壓太多出來會破壞輪廓,太輕怕血色上不去。



記住臍帶也要按。



每個部位都確實按壓後(都有按到就好,也不要按太久),從下面輕輕掀開,確認血色和輪廓的狀況。如果血色沒上去,再輕輕將布擺回原位,再次重覆按壓(所以不要咻的一下就打開)。



如果覺得血色和輪廓都OK,就可以把布掀開了。




完成。



血色拓好後,過了一天後會褪色。你可以想一下是要保留血色,或是想要按著胎盤輪廓,描繪出你想給的意象。若要保留血色不上色,請記得不能下水洗,下水洗血色會被洗掉喔。



你也可以選擇,按著輪廓描繪後的胎盤意象。


PS.冷凍過後的胎盤能不能拓印?這個我不確定。但如果解凍後的胎盤形狀完整,也還保有血色,應該還可以拓印。如果血色不明顯,那可以試試看用壓克力顏料上色後再拓印,但這個我還沒試過,不確定效果如何。

2016年10月16日 星期日

其實我到現在還是不知道該形容看到和摸到胎盤的感覺

竟然有點不太知道該怎麼寫這一篇,本來想要寫實錄,卻寫不太出來,大概是覺得不管怎麼寫都有點無法表達真實的感覺。那麼就一樣想到什麼就先寫什麼。

自從答應小賊說要幫她拓胎盤後,我就在等。不曉得小孩子什麼時候要出來。然後10月13日早上起床,收到小賊訊息說破水了,然後我又在等,沒概念的我還以為早上破水中午就會生了,下午就可以拿到胎盤,結果沒有。一直到晚上也還沒有接到消息,有點擔心。還好隔天早上醒來,老斌就跟我說小孩生了,13號晚上七點生了。

14日早上,倉旭打電話來說,胎盤帶回來囉,現在拿過來可以嗎?那時我們正在準備早餐,我說嗯嗯好啊。然後倉旭來了,問我們說有看過胎盤嗎?我們說沒有呀,等一下再看好了,先吃早餐。

結果那天早餐我還沒吃完,就急著想看胎盤。老斌拿了鐵盤,倉旭把冰袋裡的保鮮盒打開,把胎盤捧出,放置鐵盤裡。

喔,原來胎盤長這樣呀!小賊和筍筍的胎盤。

倉旭說他昨晚其實也還沒空仔細看,於是我們三個人一起觀察胎盤。

「ㄟ……有膜耶……」
「血管好明顯……」
「彈彈的,裡面好像很多血……」

我們在那邊看,但又怕胎盤拿出來太久會乾掉。於是我說我要開始拓囉。

「那你慢慢拓,我先回去。」倉旭說。
「咦?你沒有要看嗎?」我說。
「拓不是要拓很久?」倉旭說。

「因為拓完還要給老斌煮,所以會用血色拓,不會在胎盤上直接上顏料,所以拓的時間其實很快。等T恤上的血色乾掉後,我再按著血色的輪廓上色,這個就要慢慢來了。」我說。

拓的時候,倉旭看著胎盤說,好美喔。我說我也覺得很美,但我覺得的美跟你覺得的美應該不一樣。倉旭笑說對呀。

拓完後就換老斌接手了。嗯,所謂料理這件事,真的不是把食物煮熟而已。

接下來就看照片了。(感謝小賊給我胎盤拓印初體驗)

PS:照片有帶到一點點胎盤本體,但沒有很多。請自行決定是否觀看。胎盤本體的照片我們就自己留著,沒放進來,不會嚇到怕血的人。




先請倉旭將胎盤小心捧出 。因為我等會要拓繪,手要保持乾淨,而且這個動作讓爸爸來做,我覺得很好 :)  接下來就換我了。(其實過程還省略了幾個步驟,再找時間補)






慢慢打開,感覺好像在接生小孩喔



一個胎盤三個印。



第一件拓好的胎盤印,血色還很明顯。



放了一天的胎盤印。顏色如預期中褪色。



於是開始上色。第一件是小賊的,按著胎盤原有的意象去畫,藍色是血管。



第二件是筍筍的。胎盤為養份,發芽的意象。



第三件是倉旭的。胎兒在胎盤中的意象。老實說這見我覺得胎兒的意象沒有很成功,但已經畫了......。倉旭說胎兒的臍帶大概有一公尺多那麼長......



不說不曉得是胎盤的胎盤料理。第一鍋是當歸煮物,吃得到胎盤的原味。



第二盤是沙茶口味。好吃。



2016年10月15日 星期六

殺雞

忍若似提刀割心
那麼忍著殺雞
不忍殺雞
都是同一件事

我不忍殺雞
卻能輕易打破雞蛋

我不忍殺雞
卻能開心提回別人殺好的雞

他說殺雞其實就像殺鳳梨
沒有忍不忍的問題



(阿健說,忍是用刀割心)

2016年10月13日 星期四

依附與信仰,以及自由(三)

講到無力感,可大可小。無力感也不一定是那種大到非得去死的東西,它有時候就是一種,你對某個事情沒辦法、想不出更好的法子,但自己又無法脫離那樣的狀態,所以也就日子一天過一天。問題不大,不足以毀滅,打哈哈笑笑的過也是可以。但如果有人這時候丟給你一個什麼法子,你儘管半信半疑,但可能還是會試。

這事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我爸算起來沒什麼宗教信仰,平常不拜拜也不禱告,但遇到我弟的事,我爸就給他試試看了。有一次有人跟他說,只要拿我弟穿過的衣服去給某師父過火,唸經驅邪,我弟就會變正常。於是有一次他偷偷拿弟弟的衣服,去給那位師父。

「啊然後咧?」我問。

「什麼然後,沒有然後啊!他在那邊ㄏㄡ ㄌㄧ ㄏㄡ ㄌㄡˊ切,唸那個聽不懂的,結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還花了我三百塊!」我爸說。

「那是你笨啊,什麼衣服過一過火唸一唸咒就會天下太平,哪有那麼好的事?」我媽一邊笑一邊罵。

「我哪有笨,我本來就知道是假的,我只是給他試試看!什麼ㄏㄡ ㄌㄧ ㄏㄡ ㄌㄡˊ切……那個我也會……」我爸說。

聽起來很好笑。但是,如果衣服拿去弄一弄,之後衣服的主人真的有什麼改變的話,儘管不必然有因果關係,但是我爸就有可能「信了」。「我把弟的衣服拿去做………,結果他就真的……」人對於自己無能為力的事,因為無能為力,所以只好把改變的希望交在另一個什麼那邊,「只要有改變,管他是什麼,我都會信……」

聽起來很迷信,但其實有的信仰不就是如此?有求必應、那間廟很靈、這個神很準、那個上帝聽我的禱告。這種「信」是不是信仰呢?不管是不是,但我明白那都出自於人的無力感,所以沒有什麼好去批評別人。

但還有另一種信仰是,我相信某種價值、精神,然後那個價值或精神陪伴著我度過我的困境。困境依舊是困境,不因為我相信了什麼而有所改變,但我改變了處在困境中的我,我的思考與我的態度。

這種信仰可能來自宗教,也可能來自某個哲學觀,當然也可能來自我活在世上所積累的經驗。但我之所以相信與改變,並不是單方向的被傳授,並不只是我聽了什麼人的說法或讀了什麼經典、看了什麼書,而是在聽了什麼看了什麼或讀了什麼之後,我將那些東西與自己的生命應對,慢慢的透過思考,我可能會越來越知道自己是什麼,也就知道該把自己放在哪裡。

講得好像悟道,其實不明白的事情仍然一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的問題還是有。但是,用「神奇」來形容可能有點奇怪,但這是我目前想到的詞──很神奇,慢慢的,當我越來越認識自己,我也就越來越不感到孤獨與無力。

但是是慢慢的,並不是突然就有了力氣,而是慢慢的有一天才發現,感到孤獨與無力的自己已經不見很久了。但這並不是說自己有能力解決任何問題,而我也深深記得從前沒有力氣的自己。

而我覺得這就是自由。


2016年10月12日 星期三

依附與信仰,以及自由(二)

早上寫了一些,最後講到自由。這樣說起來,自由好像是可以自己決定的,但問題是,如果「真的有能力」自己決定,那麼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要把自己交給一個什麼。

我前面說了,小學時候的孤獨感,以及國中時候,甚至大學,每個時期的孤獨感源由可能不同,但同樣的是「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在哪裡」。特別是讀第一間大學時,我發現我所想要的並不是學校可以給我的,但同時我又不曉得該怎麼去要;我不甘於繼續待在我不認同的教育環境,但同時我又無能為力去改變它。我想「無力感」這種東西,大概就是把人推向「依附團體」或「信仰」的原因。

但最終我沒有選擇任何一個「依附團體」,而「信仰」則是還在思考。

我曾經這麼想,假如上帝應允我的各種禱告,那麼我會真真正正的相信祂嗎?可能會,但是會非常非常害怕,因為這樣極不合理。但如果這是真的,我又是受益者,為了我自己的好處,我當然要相信祂。

可是這樣太奇怪了不是嗎?因為這代表著,這樣的上帝是一個權力者。我為了自己的「好」,放棄自己選擇的自由,把自己交給祂──「只有祂知道什麼是對我好」。假如這樣的神是真的,就算祂是真的我也無法接受。

但同時我又想,假如這是真的,我真的有能力去對抗嗎?

還好這樣的事沒有發生,我不用去做這種難以決定的事(在這裡可以把上帝換成其他宗教的神)。

所以其實,我後來所認識的基督信仰中的神,不是一個權力者。當然,神總是要彰顯祂的神通廣大(不然誰要來信祂,哈哈);但對我來說,別人眼中的祂越是神通廣大,我越不想信這樣的神,因為這樣只是在玩交換的遊戲而已(你把你自己交給我,我就應允你)。老實說,舊約中的神有許多這樣的面貌,而我討厭這樣的神。

吸引我的是,人類歷史中耶穌的樣貌。先不去談神話的部分,光是耶穌的歷史就可以看出這個信仰想傳達的是「與苦難的人同在」;嗯,是「與苦難的人同在」,而不是「救人離開苦難」。

我要先說,這是我所認識的,或我所認同的基督信仰,或者也不要扯上基督,單純就是我個人認同的信仰。因為人只要活著,苦難就無所不在,不論是實際上的苦難或心靈上的苦難,當然我這麼強調苦難倒也不是說人生只有苦難,而是人身為人這種東西,對苦難的感受度,幾乎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命題。

甚至可以說,感受不到苦難的人,幾乎就不會有身為人才有的煩惱,沒有煩惱也就不需要什麼信仰。所以,是不是所有的宗教信仰,都在處理人面對苦難的問題呢?我對其他的信仰不熟所以不知道,但我猜可能是吧。

當然,這也不是說,面對苦難、面對自己的無力感,面對各式各樣人生的問題一定得透過宗教信仰。看來還要再寫第三篇了。


依附與信仰,以及自由

我不曉得其他的人是什麼時候開始,感到孤獨的。感到孤獨,並不是指隨時隨地都感到孤獨,並不是「一直」感到孤獨(但我也相信,有些人「覺得」自己「一直」很孤獨)。

我大概是小學三年級的時候,開始有孤獨的感覺。孤獨不是無聊,孤獨是「我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在哪裡」。可是因為每天都要上學,上學儘管無聊,但至少可以跟同學玩,跟同學玩的時候,孤獨有時候會不見;但有時候,孤獨還是會跑出來。

上了國中,孤獨感的時候更多了。那時候因為開始談少男少女那種若有似無的戀愛,孤獨感有時候會被沖淡,但有時候更多。現在回想,孤獨感更多的原因大概是,儘管我討厭考試,但我又不得不考,因為除了考個還可以的成績,進去一間還可以的學校,當時的我並沒有其他的選擇。「不喜歡,但沒辦法」,這大概就是孤獨感加深的原因,因為除了把自己放在考試升學這個位置上,我不曉得該把自己放在哪裡,可是我又不喜歡。

那時候,是我第一次去教會。

如果以我現在對信仰的理解,我會將當時自己去教會的行為,視為一種「尋求心靈的慰藉」。當然,那時候的我可能沒有想得那麼多,那時候只是,我在文化中心的某個角落看書,然後有個大姐姐過來跟我講話(當時的我對傳福音還沒有什麼概念,對這樣直接面對面的方式並不排斥)。大姐姐問我在看什麼書,我看著大姐姐面容和善就回答她了,之後我們聊天,她跟我講耶穌,講著講著,她問我會想要去教會看看嗎?我就說好。

其實那時候我根本也還不清楚教會是什麼,基督信仰是什麼,就是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後來,那個大姐姐每個禮拜天都會騎機車來載我去教會(因為那時候我才國二,教會離我家又很遠),非常勤勞。而我也喜歡去,因為教會裡有會彈吉他會唱歌的大哥哥,還有長得好看的大姐姐,我喜歡跟他們在一起(天啊我那時候好庸俗)。

所以說真的,那時候去教會真的無關信仰,反而跟「人」有比較直接的關係。換句話說,如果我喜歡那個教會的人,我就會去;如果我不喜歡那個教會的人,我就不會去。雖然去了教會以後,一定多少會接觸到基督教的義理,但當時候所認識到的基督教義理,是以一種被教導的方式在接受;有點像在學校接收到的知識,只是,學校的老師比較兇,教會的牧師人比較好。

但當時的我也沒有想那麼多,就像我去學校只是為了交朋友,功課普普可以過就好;我去教會也只是交朋友,是不是真的了解基督信仰並不是最重要的事。

即使如此,我還是在隱隱約約中被影響。比如,我國中時候去的那個教會,是會呼喊的,會說方言的(了解基督教派的人就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先不評論呼喊與方言,我想說的是,那時候的我覺得那樣有點好笑,而且我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但大哥大姐說,方言不是說給人聽的;噢,方言不是說給人聽的,所以我聽不懂,這我可以接受。但要我跟著一起講,我就不太有辦法。可是,我聽著一群人哩哩拉拉的那麼投入,我卻完全沒反應,也是很奇怪,所以有一陣子,我假裝投入在裡面,像是演戲一樣。不過,一開始覺得好玩,後來就覺得不太喜歡這樣了。

特別是,就算不呼喊不說方言,但唱歌的時候要跟著上頭帶活動的做動作,這也讓我後來很不知道該怎麼辦,當然要配合也是可以配合,但是為什麼一定要呢?我覺得自己做這個動作很蠢,但不做好像又很奇怪。

所以後來就沒有再去那個教會了。

突然劈哩啪啦寫一堆,其實都是昨天睡前想到的事。昨天睡前,我突然想著「依存」與「信仰」的關係。老實說,雖然我高中沒去教會,但大學的時候還是有去學校的基督教團契,有時候也會去教會。我讀第一間大學的時候非常窮(嗯,對,我讀兩次大學),有時候還窮到沒錢坐公車(為什麼會那麼窮的理由太複雜就暫且不說)。然後,那時候某教會的牧師和牧師娘人很好,他們會找個理由找我去他們家吃飯,然後再藉口菜煮太多,讓我打包回去,現在想想,真的是很感謝他們。

接下來要說的話就不太動聽了。

從國中到大學,進進出出教會多次,我反而更明白的感受並思考到,「依存」與「信仰」是不同的。「依存」是某個人心靈上有需求,或實際生活上有需求,這時有個團體回應了他的需求,他們就形成了依存關係。對個人來說,他因為需求而需要某個可以依靠的什麼;對團體來說,因為個人的依靠使團體得以存在。
而團體的中心如果是信仰,那就是所謂的信仰團體。但問題是,或許當初他們是因為「信仰」而集結在一起的,但有的後來卻成為為了支撐這個團體而集結在一起。

我的意思是,信仰團體的中心應該是信仰,但許多教會並不讓人真正認識信仰,而更像只是個互助的團體。他們的信仰是傳授式的,有點像是如果你加入了這個團體,你就要接受這個信仰,不論這個信仰的義理有沒有問題。

而多半的信徒可能像是國中時候的我,他進教會是因為他需要這個團體,至於信仰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信仰,他其實並沒有花太多的心力去了解。他只要感覺到自己被某個團體所接納,那樣就可以了。

所以,我真的認識基督信仰的方式,反而不是透過教會,而是透過閱讀、思考,與他人討論,觀察這個世界所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的人生經驗。我並不是說教會沒有存在的意義,某些教會確實讓人們思考生命的問題,但更多的教會只是個互助團體,而這個互助,也只是針對教會內部的互助(而有時甚至還犧牲了真正邊緣與弱勢的人)。

再說遠一點,其他的宗教團體也是。如果某個宗教團體只是為了自己的存在,那麼它與它的會眾就只是依存關係,無關真實的信仰。真實的信仰不是拿來遵守的,真實的信仰是拿來思考、體驗、感到互相矛盾、感到頭痛、但同時又可能讓你得以自由的。

我說可能是因為,自由其實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可能更多的人願意依附在某個什麼之中,在那裡一切都有答案;可能更多的人願意選擇依存團體,而不是讓自己得以自由的信仰。

可是身而為人,我們早就自由了,我們早就擁有了不得不自己思考的自由,沒有人可以幫你想。你能做的只有自己想,或者交給別人幫你想(這也是你的自由)。

2016年10月10日 星期一

【逃避自由】關於對自由的提問

當我們討論自由的人性面、對順從的渴望及權力欲時,會明顯產生下列問題:人類經驗到的自由究竟是什麼?對自由的渴望是否內建於人性中?是無論什麼文化的人都具備相同的自由渴望,還是會因不同社會中自由主義的發展程度而有所差異?所謂自由是否僅意味著剝除外在壓力、或者還需要其他要素來支持?如果有,那會是什麼?

在一個社會裡,什麼樣的經濟或社會問題會導致人們想要爭取自由?自由會不會成為某種沉重到叫人難以承受的負擔?甚至讓人想要逃避?為什麼自由對某些人來說是珍貴的願望,對某些人而言卻是一項威脅?

除了對自由擁有天生的渴望,人們是否也在本能上產生對「順從」的欲求?否則我們如何解釋當今竟有這麼多人自願服從領導者?再者,人們服從的對象是否總是具體化為外在的當權者,還是包括某種已經內化的權威、如義務或良心、內在驅力、甚至如公眾意見等無名的權威?對於這些服從,人們是否從中得到某種隱微的滿足感?那麼,服從的本質究竟為何?


──佛洛姆,《逃避自由》,p.27-29


又下下下下

又下了又下了
下到麵粉都用完了
下到菜都吃光了
下到今天以為是昨天
下到已經忘了雨天的好

2016年10月8日 星期六

人類的魔法

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可以變成錢


世界上最危險的動物

他去動物園
站在獅子館前
他與獅子中間間隔
一大塊透明玻璃
玻璃前方有個牌子寫著

「世界上最危險的動物」

玻璃上映照著自己的身影



(靈感出自日劇《不落的太陽》)



2016年10月7日 星期五

溝通

溝通!當然!我們要溝通!
沒有溝通不了的事
在民主社會裡
一定要溝通

一定要
挖好一條溝
最好很多條溝
好好的通一下
不能挖的地方更要挖
在民主社會裡
一定要好好溝通



大風吹

大風吹
吹什麼

「吹只想著選票的人」

只見一個藍衣人
一個綠衣人
每次一吹就起來跑一圈

有位子的笑沒位子的動作慢
沒位子的說有位子的動作多



2016年10月6日 星期四

他的每一天

FB回顧
一年前的今天
兩年前的今天
三年前的今天

他每天回顧
自己從前的今天

他在FB上寫下的每一件事都是好的
許久之後
他以為自己的每一天都是好的


2016年10月5日 星期三

顛倒過來

你看著台上的人
跟從前簡直
顛倒過來
台上的在台下
台下的在台上
吶喊的人換人
佔領的人換人

藍天變綠地的那一刻
你以為
整個世界已經
顛倒過來

還真的是顛倒過來

而從來就沒有真的顛倒
他們只是互換位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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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時間

你什麼都不想做
只想殺時間

可哪殺得了時間
只有時間殺你

你說我不殺時間
時間也在殺我

時間從來不想殺你
時間只是時間



溫柔

溫柔一點也不溫
也不柔
太柔就做不到溫柔
太溫不行太烈也不行
太輕太重都無法溫柔

溫柔看不見
卻沉甸甸的
在掌心上
你的心靜了下來

2016年10月4日 星期二

名字

那個正在說話的人是誰?
我這麼問的時候
想知道的是什麼?
知道他的名字?
但是知道名字之後可能還是
不知道他是誰
他的名字能幫助我知道他是誰嗎?
還是讓我離他越來越遠?
那麼接下來我該問什麼呢?

他正在說話的時候
我慢慢的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