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3月31日 星期六

甜點  

甜點
甜點
他在練習甜點
  
做人要甜點



(照片取自王仁哲)




詩不過只是現在而已

詩不過只是現在而已
不是藝術品
不是非得被記得的東西
卻能穿透你
打開你的眼睛
看見你自己
看見你不在意的東西
looking
eating
living
loving
writing




2018年3月21日 星期三

我用時間換取

我用時間換取
想要的東西
我用十分鐘
換一首詩
用早餐的時間
換早餐
這早餐包括了用時間去換來的麵包
草莓,用時間換來的咖啡
 
我一邊吃著用時間換來的早餐
一邊讀著用時間去換來的作者
讀著他用時間換來的文字
我用時間去讀
去換來我進去又出來的東西
 
讀十分鐘
秒針與分針的十分鐘
寫十分鐘
秒針與分針的十分鐘
十分鐘不是十分鐘
時間無法計算我換取的


──給《赤道風》

2018年3月20日 星期二

聽一個人說話

聽的不只是他吐出的話
而是他的聲音
他嘴唇的形狀
開合的方式
會不會看到牙齒
舌頭會不會跑出來
 
他說話時候的眼睛
臉頰的肌肉是不是激動
手會不會舞動
還是安安靜靜的
自然垂下
他嘴巴打開話就跑出來了
還是他先在嘴裡編輯想說的話
 
他為什麼咬嘴唇
為什麼說那麼快
為什麼說那麼慢
為什麼停頓
他計畫過了
他沒有計畫
他想說自己想說的話?
還是別人想聽的話?
他在說話
還是在表演?
還是在表演說話?


2018年3月19日 星期一

「不為了越寫越好」的寫作工作坊(課程說明記錄)


「起來吧,想清楚吧。所以,我正在寫這篇文章。我是無論如何不試著寫成文章便無法清楚理解事物的那種人。」
 
「……但那時候一行也寫不出來。雖然明知道只要寫出最初的一行,或許接下來的一切都會順利寫出來,但那一行就是怎麼也出不來。一切都未免太清楚了,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下手才好。就像未免太明顯的地圖,有時會因為太明白了而幫不上忙。但我現在知道了。終究──我想──能夠裝進文章這種不完全的容器的東西,唯有不完全的記憶與不完全的想法。」
 
──《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樹。
 
最近在重讀《挪威的森林》。《挪威的森林》不是一本談寫作的書,但我最近讀村上,總是會讀到關於「說」、關於「寫」,關於「溝通」的影子。我也是這樣的人,好像是那種必須寫下來才得以清楚自己想法的人,把自己寫出來思考。
 
但是,「不寫成文章就無法清楚」,意味著寫出來就一定能夠清楚嗎?很可惜,寫作並沒有辦法給我們這樣的保證。
 
我記得我的第一份工作,主編曾這麼說──「把事情想清楚,寫清楚」。有一段時間,我認為這就是寫作該做到的事情。但後來我慢慢發現,隨著想書寫的事物漸趨龐大、漸趨複雜,我真的有辦法把事情全部都想清楚、寫清楚嗎?
 
後來我是這麼想──清楚,或許只是自以為的清楚;當我再多看一點,不清楚的東西又跑出來了。
 
可能有許多朋友已經聽過我引用這段話(很抱歉,又是村上的話)──
  
「不過坦白說和說明真實又是兩件事。坦白和真實之間的關係,就像船頭和船尾的關係一樣。首先是先出現坦白,最後真實才出現。那時間的差異和船的規模成正比例。巨大事物的真實比較不容易出現。也有可能要等到我們這一輩子都結束之後,才好不容易出現。」

──《尋羊冒險記》
 
我們想要透過書寫表達清楚,我們想要透過書寫傳達精確,但我現在才發現,「清楚」與「精確」只能不斷的去接近,而不是可以被寫出來的東西。沒有一套方法可以教人一出手就是清楚,一出手就是精確──清楚和精確,只能靠寫作者自己往內去思考書寫與自身的關係,往外去感受書寫與生活的連結,以及不斷的寫,才可能慢慢接近的東西。
 
書寫與自己的關係,以及書寫與生活的連結,這兩者是我在工作坊中,擺在最前面想要處理和討論的事。我這樣想,從這兩條線出發,去看去寫,去思考與討論,而接下來關於寫作的眾多面向,或許就有機會慢慢打開。


2018年3月18日 星期日

對話,泡茶,把茶泡開

昨天跟小令對談,聊到泡茶。泡茶是小令提起的,一開始我想問的是她寫詩的狀態。我說,你曾經說你寫詩是因為想要處理自己生活中的各種疑慮,你也希望透過寫作來跟更大的宇宙對話,不過你在這裡說的「對話」,應該不是現在這種我跟你講話你跟我講話的這種對話吧?你說的「對話」,希望能夠與更大的宇宙對話,是什麼意思呢?
 
小令說,這很難說。如果要講的話,她想用泡茶來試著說明。
 
因為工作的關係,小令要懂得泡茶。有些人會問她茶要怎麼泡?水溫要多高?要泡多久?這些小令就會想著到底該怎麼回答,因為那不只是時間、水溫的問題,還有心的問題,甚至要用全部的身體去感覺的問題。但如果她這麼回應,對方會覺得嘿你是不是不想教我泡茶呀?其實不是。那個東西難在,很難用一套SOP來說明。
 
如果我的理解沒有太大偏差的話,我想小令說的與世界對話,有點像是透過寫這件事,去與世界連結。當然,是怎麼樣的連結,她感受到了什麼,可能只有寫作的人自己最明白。或者是說,作者透過寫這件事(或透過泡茶這件事),更明白了一些自己原來不太知道的事;當然也有可能對話後依舊不是很明白,這也很正常,因為對話是進行式的。
 
本來我想追問──「對話」,感覺是一來一往;而寫這件事,感覺好像是單方面把東西拋出去,這樣可以說是「對話」嗎?但我忘了問這個問題。但我現在回想,我大學時曾經做的一個作業,叫做「與自我的對話」,雖然是設計的作業,但我從書寫開始,然後我在把自己的想法拋出的過程中,意外的發現從前不曾認識到的自己──如果這個不曾認識到的自己,是「那個我」給「這個我」的回饋,那麼算不算是一種對話呢?
 
寫到這裡突然想到另一個關於「對話」的問題。小令說,與人溝通的時候,她往往因為想要解釋自己的內在歷程,於是寫了一大堆,但對方反而因此更不理解。在我聽她說完泡茶的比喻之後,我好像突然明白了,有時候對話出現斷裂是因為──問的人想問的只是如何把茶泡開,但回答的人在意的是關於泡茶的所有。


2018年3月15日 星期四

2018年3月14日 星期三

不會拿筆有什麼關係

前陣子讀到一篇文章,說現在的小孩因為都用平板而不握筆,訓練不到手部肌肉,感覺是個隱憂。我想的反而是,真的在意手退化嗎?其實我們好多能力早就退化了,吃東西的能力呀,跑步的能力呀,跳的能力呀,動手做這個那個的能力呀,我自己都喪失好多能力了,有什麼關係呢?看起來還不是活得好好的嗎?我們活在只要好好發展大腦的能力就可以生活的時代……其實連大腦都可以不用發展,只要發展使用科技的能力就可以了!
 
人是什麼時候開始拿筆的呢?以前的人並不是人人都會寫字,也不一定人人都會拿筆或有需要拿筆,所以不拿筆的人就訓練不到小肌肉嗎?不拿筆的人拿其他的東西,拿樹枝拿小石頭拿鋤頭拿彎刀拿鏟子拿針線拿各式各樣的工具。所以如果只是要訓練手部肌肉,重點可能不是拿不拿筆?重點可能是我們的手到底會拿哪些東西?
 
從前很常畫畫的時候,我喜歡拉長長的線條。我喜歡在拉線的時候感覺自己的手,把線拉得極長不斷,或是極細,沒有要表達什麼,就是感覺自己的手,感覺線條。
 
所以不會拿筆有什麼關係?沒有關係,只是又少掉一種感覺感覺的途徑而已。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睡覺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曬太陽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跟你們去散步啊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抓雉雞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抓癢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發呆
 
Migu,你今天要做什麼?
看你在做什麼
 
Migu,你是不是很無聊?
你才無聊咧!



2018年3月13日 星期二

我瞭解  

「不要緊,謝謝你。只是有一點感傷而已。」我說著微笑了。
 
「我也有時候會這樣。我瞭解。」她說著搖搖頭,站了起來,對我露出非常美麗的笑臉。「祝你旅途愉快,再見。」
 
──《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樹

 
今天早餐,重讀《挪威的森林》。一個朋友提起了小林綠,但我除了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實際上小林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孩,我卻想不太起來;對於這個人我好像知道些什麼,可是要我具體描述,我卻說不出來。
 
所以今天早餐,我打開《挪威的森林》。村上的小說是這樣,我永遠只記得感覺,不記得細節。儘管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以上讀它了(對於數字我總是不太敏感,雖然我喜歡數學),但我每次在讀的時候,像是沒讀過一樣。然後,有時候一些從前沒有過的感受,會跑出來。
 
比如前面的那段對話,從前讀的時候,我將它讀成一段社交的對話而已。但今天讀,當機上服務員說:「我也有時候會這樣。我瞭解。」我的心好像突然多跳了一下(很有可能真的多跳了一下)。
  
我十八歲第一次讀村上春樹。當然,我現在已經距離第一次讀很遙遠了。村上春樹觀察與描寫事物人物的方式,對十八歲的我來說很新穎。但當時我似乎還沒有感受到,他對於人與人溝通的描寫。
 
我後來才發現,一些說不出來的,說不清楚的,有時似乎可以很輕易瞭解,在什麼都沒有說的狀態下。「我」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你說「我瞭解」。瞭解什麼呢?你可能什麼都不知道,但是你瞭解。
 
就像我現在正在讀著小說裡的對話。讀到這段對話的時候,我也覺得我瞭解。「只是有一點感傷而已,」我瞭解。
 
有幾次經驗,跟並不是真的很認識的人,聊了很多,跟很有可能就碰這麼一次面的人。聊天的過程有一種似乎彼此瞭解的感覺。但其實我們對彼此什麼都不知道。有時候,瞭解不是知道。
 
瞭解是什麼呢?不是瞭解對方啊,而是瞭解那個我以為的東西。我認為我瞭解對方在說的那個東西,因為我也有過。但是,我以為我瞭解的東西,就是對方的那個東西嗎?會不會我在說我瞭解的時候,想到的不是對方而是自己。

 

年紀大了

年紀大了
練就了有話擺在心裡就好的工夫
年紀大了
練就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工夫
年紀大了
練就了收放自如的工夫
看來我的年紀還是不夠大
看來
工夫與年紀並不相關

2018年3月12日 星期一

讀詩

他回想那些字,每個字他都能懂,連起來卻不明白句子的意思。不是不明白句子本身的意思,句子的意思他懂,他不懂的是寫的人想要表達的,他不懂。
 
但是他不敢問。他怕問了讓他笨,讓他看起來像是沒有心靈。所以他笑,一邊笑一邊想著,那讀不懂的句子。
 
他又想,讀文章讀不懂,他總能直說。為什麼讀詩,他不敢說。



2018年3月10日 星期六

寫字

今天工作坊的最後,請同學寫寫字的感覺。但我感覺到一天下來同學也累了,肚子也餓了,所以也就沒有要大家一定要寫。我前天自己在家裡,用筆寫的時候,我寫出一些東西,是在感覺寫字的當下寫出來的。只有在手寫的時候才能寫出的東西。
 
手寫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那個字是一筆一畫出現的,而不是像現在我打字,是一個一個出現。一筆一畫出現的感覺,感覺像畫字,感覺像動畫,在白白的紙上,隨著時間過去,字一筆一畫出現,然後變成一個一個字,變成有意思的句子。
 
但寫到後來不是一筆一畫了,而是滑出一個一個字,一個一個像字形狀的字,只有自己看得懂的字,只有自己讀得懂的字。打字的字,沒有我寫的形狀。但現在讀的人只能讀到我打出來的字,而不是我寫的字。



2018年3月8日 星期四

臉書按讚

又回到高雄了。回到高雄的任務之一就是跟媽媽聊天。今天吃完晚餐,我走進媽媽房間,我說有沒有什麼要講的呢?我等一下要去書店囉。媽媽說沒有呀,要講什麼,還不是都在埋怨,不想埋怨了。我說埋怨沒關係呀,有話就講嘛。媽媽說不要,不想埋怨了。
 
然後不知道講到什麼,媽媽說你最近那個不想寫,怎麼點過去白白的呀?我說喔,可能是因為最近改版吧,我幫你看一下。媽媽把不想寫收在我的最愛,她拉開點進去,我看果然白白的,我重新按了網址還是白白的。我說嗯,有可能是因為IE,我換瀏覽器試試看。換了之後就看得到了,不過想到媽媽的使用習慣,就沒幫她改設定。我說,你現在用的這個,看不到耶,不過看不到應該也沒關係吧。我媽一臉其實也沒關係的表情,「我只是關心你的訂閱人數。」我說,改版後我的訂閱人數到底多少其實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也沒有多少人多少錢,沒關係啦。
 
然後我突然想到,「媽,你是不是有去我臉書按讚?」媽媽說沒有啊,我有去看你的臉書,可是沒有按讚啊,要按哪裡?「那你是不小心按到喔?」媽媽說可能吧,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按啊。我說還是說有人用你的臉書?我自己講完覺得也不可能,我媽的臉書就一個帳號,沒貼文沒照片的,誰要盜用她的帳號?
 
媽媽問按讚要按哪裡?「我開臉書你指給我看。」臉書開了,我就指給她看,按這裡呀,你按過我兩個讚。媽媽說如果有人按讚你會發現喔,我說臉書都會通知啊,不過可能會發現也可能不會發現,很多讚的時候可能就不會發現,可是你按的時候我剛好都有發現。媽媽說是喔,那我不會按,按了不就被發現有在看了?
 
「所以你都會來看我臉書喔,我以為你不會看。」媽媽說會呀,三天兩天會看一次,所以我知道你11號要去那個公園抗議砍樹。我說你有看到喔,那要不要一起去?媽媽說那個公園在哪裡呀?我說就是那個有賣炒麵的旁邊那個公園呀。媽媽說喔喔喔那我知道,就那個火鍋旁邊那個公園嘛!我說對呀,要不要一起去?禮拜天早上十點。媽媽說不要,那個時間要看林心如。我說不要想成是去抗議嘛,我們只是去公園散步。媽媽說好啦好啦再考慮看看。

剛好是3月8號

又回到高雄了。回到高雄的任務之一就是跟媽媽聊天。今天吃完晚餐,我走進媽媽房間,我說有沒有什麼要講的呢?我等一下要去書店囉。媽媽說沒有呀,要講什麼,還不是都在埋怨,不想埋怨了。我說埋怨沒關係呀,有話就講嘛。媽媽說不要,不想埋怨了。
 
然後不知道講到什麼,媽媽說你最近那個不想寫,怎麼點過去白白的呀?我說喔,可能是因為最近改版吧,我幫你看一下。媽媽把不想寫收在我的最愛,她拉開點進去,我看果然白白的,我重新按了網址還是白白的。我說嗯,有可能是因為IE,我換瀏覽器試試看。換了之後就看得到了,不過想到媽媽的使用習慣,就沒幫她改設定。我說,你現在用的這個,看不到耶,不過看不到應該也沒關係吧。我媽一臉其實也沒關係的表情,「我只是關心你的訂閱人數。」我說,改版後我的訂閱人數到底多少其實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也沒有多少人多少錢,沒關係啦。
 
然後我突然想到,「媽,你是不是有去我臉書按讚?」媽媽說沒有啊,我有去看你的臉書,可是沒有按讚啊,要按哪裡?「那你是不小心按到喔?」媽媽說可能吧,可是我什麼都沒有按啊。我說還是說有人用你的臉書?我自己講完覺得也不可能,我媽的臉書就一個帳號,沒貼文沒照片的,誰要盜用她的帳號?
 
媽媽問按讚要按哪裡?「我開臉書你指給我看。」臉書開了,我就指給她看,按這裡呀,你按過我兩個讚。媽媽說如果有人按讚你會發現喔,我說臉書都會通知啊,不過可能會發現也可能不會發現,很多讚的時候可能就不會發現,可是你按的時候我剛好都有發現。媽媽說是喔,那我不會按,按了不就被發現有在看了?
 
「所以你都會來看我臉書喔,我以為你不會看。」媽媽說會呀,三天兩天會看一次,所以我知道你11號要去那個公園抗議砍樹。我說你有看到喔,那要不要一起去?媽媽說那個公園在哪裡呀?我說就是那個有賣炒麵的旁邊那個公園呀。媽媽說喔喔喔那我知道,就那個火鍋旁邊那個公園嘛!我說對呀,要不要一起去?禮拜天早上十點。媽媽說不要,那個時間要看林心如。我說不要想成是去抗議嘛,我們只是去公園散步。媽媽說好啦好啦再考慮看看。
 
不過我媽沒有加任何人為好友,她都只看得到公開的。所以這篇她看不到。


2018年3月6日 星期二

成人

「等你長大成人,
你就可以自己決定了。」
 
「要長大才會變成人喔?」
小孩問。


──給《赤道風》

2018年3月5日 星期一

寫作的兩種狀態

將作為「動詞」的寫作擺在前面
作為「名詞」的寫作擺在後面

看起來好像沒有牙膏

可能要先擠一些空氣出來,一些時間出來,最後牙膏才會擠出來。會擠多少出來也不知道,以為沒有了,但繼續擠就還是有,有人這樣跟你說。只要繼續擠,擠著擠著,還是會有一點點東西出來,一點點東西出來。

你把時間和空氣擠完了,最後發現沒有牙膏。你說為什麼我要這麼努力?為什麼我要這樣用盡全力?為什麼我要把自己擠得乾乾淨淨?



2018年3月3日 星期六

演員訓練班(假牙)

請假裝你捨不得我
請假裝你很難過
請假裝你很難過馬路
請假裝你捨不得我同時很難過馬路
請假裝你胃痛同時捨不得我同時很難過馬路
 
請假裝你胃痛牙痛同時鬧肚子同時捨不得我同時很難過馬路
 
請假裝真的
請真的假裝
請假裝真的假裝
請真的假裝假裝
 
──假牙,〈演員訓練班〉。(出自《散落的故事》,尹真、佾玲、SitarYo、榆鈞編)




2018年3月1日 星期四

寫字給你

整理卡片和信
看著這個人那個人
在去年前年大前年好幾年前寫下的字
想著寫的人可能都忘了
沒有忘許多事也都變了
不曉得你是不是這樣
而我是這樣
我是這樣
寫出去的字
像是在請你
幫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