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3月31日 星期日

為什麼我喜歡Messy Tidiness




Messy Tidiness,不只是生活的小物件而已。
如果只是生活小物件,那麼自己看看自己家裡的哩哩摳摳就好。

但Messy Tidiness卻又真的是boco生活中的物件。

叉子一樣是叉子,卻又不是叉子了。
火柴棒一樣是火柴棒,卻又不是火柴棒了。
青椒一樣是青椒,卻又不是青椒了。

但是,它們卻又還是叉子、火柴棒和青椒。如果它們不是它們自己,就不會那麼有趣。

它們什麼都有,從各個地方來;它們很雜,可是不亂。

誰該跟誰在一起、誰要站在哪個位子、誰要躺著、誰要坐著、誰要貼在牆壁。

Messy Tidiness有兩個階段,或許該說,有兩種呈現的方式。
平面的與立體的。

立體的Messy Tidiness讓人看見物件本身,但不是它們在日常生活中的樣子。

平面的Messy Tidiness,由於物件被放進框框裡被照片關起來的緣故,物件變成了符號、色塊、線條,但同時你還是可以辨認得出它們是什麼物件。

我喜歡平面的Messy Tidiness更勝過立體的,因為那像是用物件在畫圖。

但我想或許boco也可以做到用立體的物件畫出立體的畫。

而我真正喜愛Messy Tidiness是因為boco的眼睛。

速食包裝的透明蓋子,平常只能是垃圾桶裡的垃圾;誰能想到,它映在牆上的影子那樣美麗。

對了,Messy Tidiness從前叫做pieces of my little life。





鄭堯隆‧「有點多但還不夠」

展期:03/15/2013~04/07/2013
開放時間:週四至週日 15:00~20:00
地點:覓米 | 台北市大安區溫州街48巷2號2樓(波黑美亞咖啡食堂樓上)




圖片來源:
http://bococheng.blogspot.tw/2011_08_01_archive.html
http://www.facebook.com/photo.php?fbid=4609900761548&set=oa.255353944601470&type=1&theater

跑步日誌(感覺)


小時候很喜歡雨花。

真的是雨花,很像花,白白的小花。但其實我覺得更像跳舞的蝴蝶。每一滴掉在地上的雨,都像一隻隻跳舞的、白色的蝴蝶。

現在很少看雨,下雨時都待在家。就算出門,看的也是前方。

倒是常聽雨聲。

說到雨聲想起了風聲。不是外頭吹的風,是房間裡,電風扇吹出來的,風。

那天是夏天,很熱,洗澡出來穿得很少。電風扇一邊轉著扇葉,一邊轉著頭;我聽著電風扇葉片轉動的聲音,電風扇頭轉動的聲音,電風扇的風吹到我耳朵的聲音,風吹到吊掛著的蚊帳的聲音。

風在房間裡流動的聲音。
風看不見,可是有聲音。是因為空氣吧!

我聽見風的聲音,我感覺到風,我感覺到自己在感覺著,我感覺到自己在想著。

但也有很多時刻,我覺得自己沒在感覺,沒在想。

雖然,我覺得自己沒在感覺,沒在想,也是一種感覺的狀態。

住在隔壁的外國朋友正在大聲唱歌,彈琴打鼓。我聽著。

如果不是因為每天都要寫些東西,就算沒有跑步的今天也要寫,我不會寫下這些東西。

寫下的東西不一定跟跑步有關,就只是寫而已。
寫下的東西不一定有意義,就只是寫而已。

底片詩在波蘭



展覽:「台灣製造,請閱讀」

來自台灣的各種書籍:文學、攝影、歷史、哲學…每一本書都是關於台灣,表現台灣。在這裡,讀者可以讀到台灣前衛詩人的創作(夏宇、瞇、鴻鴻、郭靜瑤…等人),翻閱台灣的攝影集、插畫繪本、建築設計以及文化歷史相關的書籍。透過閱讀,我們看到台灣不只是高科技展品的輸出國,同時也是文化和創意的匯集地。

展覽開放時間:03.05.2013 – 03.28.2013,週一到週五,12:00 – 19:00。
地點:克拉科夫市立圖書館之藝術圖書館(Arteteka Wojewódzkiej Biblioteki Publicznej w Krakowie),ul. Rajska 12,克拉科夫(Kraków)

2013年3月30日 星期六

跑步日誌(希望明天可以跑)


今天本來不想寫的。大概是因為好幾天沒有跑步了,加上下雨,又犯懶。

洗澡時想著,什麼都不想寫的時候,如果還是坐到椅子上打開電腦來寫,會寫出什麼東西來呢?

坐了一會,打了一些字,又刪掉。還真是什麼都寫不太出來。

窗外滴滴答答地下雨,不免又想起在外的遊民。不管是無家可回還是不想回家,但還是希望有個地方可以遮風避雨,身上蓋的被子不潮。

希望與現實不符的生活,還是生活;他們還是會生活下去,就像外邊的狗、貓(牠們有沒有希望,我不知道。)

生活不下去的時候,就活不下去了。

活著與活不下去,都是人生。


2013年3月29日 星期五

國有地


從前從前,有一塊地。
地上沒有人。

有一天,地上有了人。

那地不再是一塊地。
它變成很多塊地,
變成這塊地、那塊地。

有個叫做國家的東西出現了。

國家要住在這塊地那塊地不管是哪塊地上的人,
出示地的所有權。

所有的人都傻了。

「地從來就不是我們的,我們怎麼可能擁有地的所有權呢?」

於是,不管是這塊地那塊地還是哪一塊地,
全部都變成國有地了。

還好空氣不是


土地是國家的
水是國家的
還好空氣不是

不然我每呼吸一次都要給錢

2013年3月28日 星期四

國有地


他們說我強占了國有地
要我還給國家
還好
他們沒有跟我要
那塊土地上的空氣

陽光

2013年3月27日 星期三

跑步日誌(三天沒有跑)在我跑步與不跑步的時候


生理期,休息。

第一天有時痛。痛時,想起自己說──痛也是一種認識自己的方式──實在是太白爛了!

痛的時候,我想像著當下的痛拉長,從出生到現在的自己活著的這一刻。如果有人打從出生就活在痛苦中,他會說出「痛是認識自己的一種方式」,這樣的話嗎?

今天中午打完便當後,跟老斌去了華光社區的拆除現場。每回從那樣的地方回來,我都有一種要分裂的感覺。這世界怎麼如此分裂?人怎能如此分裂?華光旁的金華街矗立著豪宅,豪宅的隔壁有更豪的豪宅準備興起。路這邊的家被拆,路那邊的高樓在蓋;我們回家的路上經過一排排安安靜靜的房子,裡面住著安安靜靜的人。

而我回家後一樣工作,一樣吃飯;如果不是因為生理期,一樣會去跑步。

在我跑步時,有人沒有房子住了;在我跑步時,有人的帳戶被法院強制扣款;在我跑步時,有各式各樣的事情發生。

當然我知道,不跑步的時候,這些事情依然發生。

警察


在眼前的景象很不真實,雖然他們就在我伸手就摸得到的地方。

一群沒有耳朵,沒有眼睛,沒有意志的人。
他們站在一起形成一道牆,或是群體朝同一個方向移動。

他們的臉一模一樣,
他們的聲音一模一樣,
他們說的話一模一樣:

「依法行政!依法行政!」

他們是聽命行事的昆蟲。

2013年3月25日 星期一

跑步日誌(第十二天‧20130324)接受


3月24日,昨天,跑三圈就下雨了。剛好有藉口可以回家。跑第三圈時,腿的內側還是覺得很痠。

我的生活步調跟很多人比起來,應該算是緩慢的,雖然偶爾也會工作到深夜,但那是少數的時候。時間雖然是自己找的,但過著幾乎每天都可以跑步的生活,代表我至少不是「被錢趕著跑而不得不工作」以及「追著錢跑而工作的人」的人。

想到這個,就覺得自己很幸運。因為,我不會也不喜歡追著錢跑,也還好不是那種不得已而必須被錢趕著跑的人。

但這樣的生活可以過多久?說真的我也不曉得。幸運的話,可以照著自己所希望的一直過下去。沒那麼幸運的話,也有可能走上我不想要過的生活,那樣的路。

當然,我不希望那樣的生活來臨。我又不是苦行僧,並不想拿吃苦當吃補。不過,萬一真的有那樣的一天,我還是希望自己有吃苦的能耐。不過,這吃苦的能耐呀,平常一點苦都吃不得的人,一碗苦茶端到面前,是不可能一飲而下的。

為什麼突然說到這個呢?

老實說,昨天在工作上受到了一點點打擊。仔細想,還真的只是「一點點」打擊而已。對方退件的態度很客氣,而我自己確實也在某個關卡上撞到了牆,好像無法抓到對方想要的感覺;幾個封面做下來,自己也快要無法分析判斷了。

說真的,這只是工作上的一件小小事而已。工作不如他人希望,或不如自己預期,如果可以改進就盡力改進;如果改進不了,自己也就只能接受這個現況。這個寫起來以及想起來非常簡單的道理,但真的發生時,情緒還是起了很大的波盪。

大概是太在意「自己」了。

這個東西,我「自己」最明白了。

前一刻我還繞著圈圈跑著,看著操場上的人,想著這些也繞著圈圈跑的人,都過著什麼樣的生活,然後自以為有一種看透人生的感覺;下一刻我馬上因為工作上的挫折陷入自製的沮喪圈圈……人類這種生物,還真是奇特呀!

但這次,我並沒有在沮喪圈圈裡待太久(雖然隔天早上我非常不想起床)。

不曉得跟跑步有沒有關係,我雖然在沮喪圈圈裡,卻又很清楚的意識到這不過就是生命的一部分。跑步時的痠痛與各種感覺是一種認識自己,那麼被退件而產生的沮喪大概也是一種認識自己吧!喔!原來我會因為這樣的事情就沮喪呀!原來我沮喪的同時仍會一邊分析著該如何處理現在的工作(也就是一面沮喪一面理性思考著)。

因為想起跑步這件事,我把所有接近負面的情緒,看做是人生本來就會有的東西。這樣想了之後,我好像自然而然的接受了這件事,以及帶有負面情緒的自己。因為接受了,似乎也就沒有所謂正面負面的分別了。

但是,我自己知道,這是因為「一切都還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

如果有一天,發生了我接受不了的事情呢?那好像沒有辦法,如果接受不了那也就是接受不了了。那樣的自己會是什麼樣子呢?我不曉得,不太想要去知道,最好根本就沒有需要知道的那一天。

2013年3月24日 星期日

美麗


美麗的肉豆生出美麗的影子

肉豆並不是因為美麗而存在
影子並不是因為美麗而存在

人如果美麗
並不是因為人是美麗的
人如果有美麗的影子
並不是因為人是美麗的



跑步日誌(補記)光明是王道?


前天寫完「挫折禁止?」後,我就去跑步了。一邊跑一邊想著剛剛寫的文章,覺得乎太光明熱血了點。並不是覺得光明不好,我也喜歡太陽,只是,如果讓人誤以為「光明是王道」,那就不是我的本意了。

光明不是王道、健康不是王道、有毅力不是王道、有高度的忍耐力不是王道,達成目標也不是王道;當然,勝利更不是王道。

對我來說,沒有王道這種東西。

喜歡跑步的人,跟不喜歡跑步的人,是兩種不一樣的人;持續做著某件事情的人,與無法持續做某件事情的人,過著兩種不一樣的人生。想要達成目標的人,與沒有所謂目標的人,走著兩種不一樣的道路。

只是路不相同而已,並沒有哪一種才是王道。

現在的我希望自己繼續跑,但說不定某一天我突然就不想跑了。想跑步的自己與不想跑步的自己,會過著兩種不一樣的生活,想著不一樣的事。

想要這樣一圈一圈地跑著,要說意義也沒有多大的意義。老斌說,如果是農人有可能這樣跑嗎?會去參加馬拉松嗎?

這問題指出不同的人生。但也就是不同的人生而已。(當然,一個農人去跑馬拉松,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在跑步的過程,我一點一點了解自己;了解了一些還未跑步的我不了解的事。但也就只是這樣而已。


終點


所謂終點,只是一個暫時性的區隔而已,實際上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意義。並不是因為有終點所以存在才有意義。只是為了方便突顯存在這東西的意義,或者當作那有限性的迂迴比喻,而在某個地點暫且設定一個終點而已。

──村上春樹,《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

2013年3月23日 星期六

跑步日誌(第十一天‧20130323)後退


跑步的第十天,3月22日,也就是昨天;只跑三圈。
跑步的第十一天,3月23日;今天,只跑四圈。

這兩天的狀況都很差。

昨天跑第二圈時就覺得不行了,第三圈是撐著跑完的。今天的狀況也差不多,兩圈跑完後,先休息慢慢走一圈,再繼續跑兩圈。

我的雙腿跟我說:「實在很難想像之前自己可以跑七圈耶!」我一邊感覺著雙腿一邊想:「我也很難想像。」

雙腿的內側好像有很多的疲勞積在那裡。我一邊跑一邊分析著可能的原因──

一、因為連續兩天沒跑,雙腿的忍受度向後退了。
二、從開始跑步之後累積在雙腿的疲勞並沒有好好地消除,所以現在在抗議了。
三、說不定只是生理期前兆的影響。

我覺得都有可能。但我的身體不可能開口回答我:「你答對了,答案是第『』!」

我能做的只有繼續跑;之後應該慢慢地會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了。



衣食是本,自有人類,就是每日在忙這個。可囿在其中,終於還不太像人。

──鐘阿城,〈棋王〉

2013年3月22日 星期五

跑步日誌(昨天沒有跑)挫折禁止?


昨天沒有跑,前天也沒有跑。如果今天月經沒有來的話,今天會去跑。

前天本來就是暗定休息的日子,昨天是該跑的。可是昨天下午從外邊開完會回家後,感覺頭暈暈有點肌肉痠痛,結果躺下去一直睡到晚餐時間才起來。

起床後,我覺得好多了,要不要還是去跑步呢?老斌說不要好了,身體不舒服不要硬跑。

我想起3月19日那天,在操場遇到的運動員女孩。嗯,女運動員月經來的時候,也是照常練習嗎?

如果不是因為天候關係或個人行程安排,我多半都在倒完垃圾後到晚餐之前的這段時間,去學校操場跑步;這段時間似乎也是學校田徑運動員做練習的時間。那天,我一邊做著暖身,一邊往操場四周亂看;說亂看真的是亂看,因為沒戴眼鏡,所以只是在做暖身時,頭隨著身體左右擺動,大概可以感覺到操場大概有多少人,但看不到什麼清楚的細節。在我左右擺動四處亂看的時候,我發現左邊有個人坐在地上拉筋。

短髮,從背面看不出是男孩還是女孩,因為坐著所以看不出身高,不過,有點像是運動員的樣子。因為他(她)在拉筋,我想看看運動員都怎麼拉筋,於是戴上了眼鏡。

嗯,果然是運動員,從腿部的線條看得出是運動員,有點像健壯的女孩,也可能是屬於有長條肌肉型的的男孩。(還是無法辨認是男孩還是女孩……)

這個可能是男孩或女孩的運動員,穿著一件背面印著「挫折禁止」字樣的T恤。字樣是「挫折禁止」,圖案則是一個人跪趴在地上,上頭蓋上一個圓圈加一斜線的禁止標誌。

我是個習慣從文字字意上去解讀的人。嗯,「挫折禁止」?嗯,挫折怎麼可能禁止得了?

說是要看他(她)拉筋,但也不好意思一直盯著人家看。因為我就在他(她)旁邊,你知道,所謂「視線」這種東西,就是你可以感覺到從別人眼睛射出來的那兩條線;就算你沒看到有人在看你,但也可以感覺到那兩條「視線」。於是我只好有一瞥沒一瞥地,一邊偷看另一邊繼續想著「挫近禁止」。

就在我暖身結束準備去跑步時,那個人也起身了。他(她)後轉身,我看到他(她)的正面。嗯,是女生,雖然胸部看不太出來,但還是有胸部;是個長相中性、秀氣的女生。

她走到擺放物品的活動式階梯那邊,拿出手機,然後一邊講手機一邊往校舍方向走去。(奇怪,我幹嘛一直盯著人家看……)

我開始跑步,一邊跑著,一邊想著她黑色T恤上那四個大字的「挫折禁止」。

「挫近禁止」,這四個字穿在運動員身上,不曉得為什麼讓我一想再想……可能是我覺得運動員會遇到的挫折一定不少吧!既然是運動員,就免不了比賽,既然要比賽,就一定(幾乎一定)會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手;就算暫時性的一直都拿第一,也會有面對自己紀錄的挑戰;人的體力到達黃金巔峰之後就只能走下坡,到了某個點,就算不想下來也沒有辦法。

挫折,怎麼可能禁止得了呢?

我後來GOOGLE一下「挫折禁止」,發現它好像是從日本來的。日語我是不懂,但我覺得「挫折禁止」這句話若要有意義,那麼它的意思應該是「不會被挫折禁止」或「就算有挫折也禁止不了」。

哇咧,也太正面熱血的一句話了吧(感覺非常地日本漫畫)。

說到被挫折打敗,這我可是經驗非常老道。雖然並不是常常被一擊就倒,但唉唉叫總是免不了,一點小痛小苦地就在那邊唉唉叫……月經還沒來之前唉唉叫,月經來的時候唉唉叫,「到底有沒有那麼不舒服啊?」仔細想想也還好,都是可以忍受的程度。

我想起前年底,爸爸因為腦瘤動腦部手術的事。

爸爸進開刀房十個小時,之後在加護病房住了三天。在加護病房的第二天,爸爸整個情況穩定下來後,我跟媽媽進去看他。爸爸的頭部用繃帶包著,微微滲血;身上吊著點滴插著尿管,以及監測他生理反應的管線。怎麼看都非常不舒服,我們問爸爸覺得還好嗎?(真像是記者問的爛問題)爸爸點頭,說:「欸疼ㄟ……」(台語)

爸爸說的時候,還面帶微笑。

喔喔,如果是我經歷十個小時的手術,身上還插滿管子,我一定不舒服到臉臭到不行不想講話。爸爸竟然還可以笑著說欸疼ㄟ……

一旁的護士小姐說:「你爸爸很好玩耶……都一直跟我們開玩笑……」

不知不覺寫到爸爸的事情來了。

跑著跑著,大概在跑第四圈的時候,那個穿著「挫折禁止」T恤的女孩,呼地從我身邊快跑過去。不是百米衝刺的那種快,而是像跑四百的那種跑法。我看著她往前快跑的背影,繼續慢慢地前進。

「真的是運動員耶!」我想著。

跑完後我在一旁拉筋休息時,聽到有聲音喊著:「大步一點,跨大步一點!」一個穿著紅色運動外套,綁馬尾的女生,坐在活動式階梯上,對著那個挫折禁止女孩喊著。應該是她的教練吧!

「現在單腳跳,跳十下後換腳再跳十下!」「跳大步一點!」

我離開的時候,那個女孩還在跳。我想,她月經來的時候也這樣跳嗎?月經來的時候也這樣跑嗎?如果是運動員的話,大概是吧!因為「挫折禁止」呀!

這些,都還只是身體而已。




2013年3月21日 星期四

看起來很美


照片看起來很美
那是因為聽不到聲音
也聞不到味道

照片裡的她看起來很美
因為我們聽不見她

2013年3月20日 星期三

跑步日誌(第九天‧20130319)才跑一圈就覺得累,卻可以往下再跑三圈。


現在寫的是昨天的日誌。

為什麼特別強調是「現在」呢?因為昨天沒有寫。現在寫的跟昨天某個時候寫的,一定會不一樣。一定。比如像現在這一段,昨天寫就一定沒有。

昨天工作結束準備睡覺時,已經凌晨兩點了。不要說日誌,我連跑步換下來丟在水盆裡已經泡了肥皂水的衣服都還沒洗,已經沒有力氣洗了。「力氣」這個東西很奇怪,把衣服沖起來晾乾只需要十分鐘的力氣,但是在剛換下衣服的那一刻,以及熬夜工作到凌晨兩點的那一刻,兩個十分鐘的力氣可說是截然不同。

跟跑步很像哪!繞著操場一圈一圈地跑著,跑第一圈所花的力氣、跑第二圈所花的力氣……跟跑第六圈所花的力氣,雖然都是一圈,但是力氣完全不同。

嗯,其實我只是要說,別想說只是洗衣服這種小事,沒力氣的時候就是沒力氣。換下來泡了水的衣服就快洗吧!

這也是昨天寫不會寫到的事。

昨天工作時一直想著:「今天會不會有時間寫跑步日誌呢?」「如果11點做完的話,那應該可以……」「嗯,好像會做到12點的樣子……」沒想到,工作結束把檔案寄出去時,已經快兩點了。

我想起村上在《關於跑步》裡寫著,他還沒成為專業小說家前,每天在自己開的餐廳工作到深夜,打烊關店回到家後,在廚房餐桌上寫稿子寫到睏為止。我可沒有這麼厲害,我連洗衣服的十分鐘力氣都沒有了,我還沒開始寫就已經睏了。這大概就是我這個人,跟能夠成為專業小說家的村上的差別吧!(說起差別,當然不只這一點差別。)

雖然差別很多,但透過跑步,我好像也學到了一點點東西。不過,我學到的跟村上春樹從跑步中學到的,可能不一樣。因為畢竟我們是不一樣的人,所擁有與缺少的東西也不一樣。

昨天一圈一圈地跑著的時候,我又問自己:「我為什麼要跑步呢?」這問題我已經問過自己很多遍了。但是昨天,在第一圈快結束準備要進入第二圈時,我突然有一點點明白。

現在的我已經可以一次跑四圈,兩次加起來可以跑七圈,也就是大概將近三公里左右的距離,雖然還是很短,但是跟3月3日我第一次跑步的距離比起來(那天我只跑了兩圈,而且是跑一圈休息一圈),已經是當時的四到七倍。

現在能夠跑的距離,是當時的四到七倍。但是,在第一圈快結束,準備進入第二圈時,大腿和小腿還是都感覺到相同的疲累。說「相同」,應該還是不太相同;因為疲累的程度不相同,但是「在那個時間點會感到疲累」這件事,是相同的。

也就是說,不管我跑的距離是短還是長,我的大腿小腿一樣在第一圈準備進入第二圈,這個同樣的時間(長度距離)點,會開始感到疲累。或許不能說「疲累」,若真是很疲累的話,好像也不可能繼續跑下去。所以,那比較接近雙腿站久了就會痠,雙臂抬久了就會累的那種疲累;到了某個點就會開始感到疲累,但如果你想要的話,卻又能繼續下去。

第一圈準備進入第二圈的階段,其實只是跑步的剛開始;才剛開始就感覺到雙腿的疲累,卻又要一圈一圈地繼續下去,這是我從跑步學來的功課。

我這個人的忍受度很低 ─ ─ 肚子太餓會不高興;肚子痛也會生氣;天氣太熱會不耐煩;遇到不合自己意思的事,有時也會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辦而鬧起情緒。

才跑一圈就覺得累,卻可以往下再跑三圈。

「呼、呼、哈 ─ ─ 哈 ─ ─」我希望自己可以繼續跑下去。這對我的忍受度有沒有幫助,目前還不知道;但至少現在的我願意忍受雙腿的疲累感,一圈一圈跑下去。


我可以有很多個影子
但是
被映射出很多個影子的我
只有一個

我可以有很多個我
但是
很多個我的我們
只有一個身體

我可以有很多個身體
這樣的身體
那樣的身體
但是
在我的身體裡的我
只有一個 



2013年3月18日 星期一

跑步日誌(今天是騎車)「在腳踏車道中騎著腳踏車」,這種事只會出現在城市裡。


樸食今天休假,但今天我一整天幾乎都在工作。到了下午,我嚷著,好想出去玩喔;我說的「玩」,其實只是去外面走走而已。過了十分鐘,老斌說,不然今天你不要跑步好了,我們去河濱騎車。

我馬上說好(馬上放棄了跑步……)

因為今天天氣實在太好了呀,今天真是個適合騎車吹風的好天氣。
「今天真是個適合騎車吹風的好天氣。」但其實我想寫的並不是這個。



河濱的腳踏車道與一般的道路並無相連,得牽著腳踏車上天橋,再下到河堤去。這寫起來非常輕鬆的兩行話,我做起來可是得非常吃力。上到天橋的階梯,平常走起來很容易,可是當牽著一台腳踏車沿著約45度的斜坡往上走,對雙臂像弱雞一樣遜的我來說,還沒到達河堤我就開始手軟(其實腿也有點軟,因為我一直很怕車子往後溜下去)。

好不容易上了天橋,得再牽著車子,手按煞車,讓它慢慢地走下去。煞車得掐得剛剛好,太緊車子走不下去,太鬆車子可能就一骨嚕帶人一起溜下去……

其實……其實也沒那麼難,是我太小題大作了;老斌不就輕輕鬆鬆地把車子牽上牽下的?換成我像是完成什麼大事一樣。

是的,像完成什麼大事一樣;我想著,只是要騎個車還得牽車過天橋,特地來到河濱的腳踏車道;可是,腳踏車不就是交通工具嗎?為什麼我得特地牽著它到某處的「腳踏車道」才開始騎呢?

嗯,這讓我想起小學一年級時媽媽說:「腳踏車要牽到公園才可以騎喔!」長大後才覺得這句話奇怪,腳踏車不是交通工具嗎?為什麼要牽到公園才可以騎呢?

年紀更大一點,住在這個近十年人人都愛騎腳踏車的台北,我才漸漸明白,「在腳踏車道中騎著腳踏車」,這種事只會出現在城市裡。

我這麼說,不代表我不喜歡腳踏車道;相反的,我還非常需要它。在台北,當我要騎車從某處到某處,我都非常心驚膽跳;騎在馬路上怕車撞,騎在人行道上怕撞人。當然可以歸咎於我騎車技術不好,但是,在這個「已經進化到大部分的人們不想用或不需要腳踏車代步的城市」,在台北想以騎腳踏車當交通工具,真的需要高超的騎車技術,不然就是不怕死(可能已經投保了高額的保險金)。

騎在車道中,吹著涼風,我有種「嗯……在腳踏車專用道騎車,一邊欣賞著風景,真是愜意呀!」我看著河濱的綠地與河水、野狗與野鳥、大橋與高樓,以及像蛋黃一樣的太陽,一方面感到非常愉快,一方面覺得十分矛盾;是的,在腳踏車道中的我,非常安全愉快地騎著腳踏車,但我並不是要從某處移動到某處,而是從某處運動到到某處。

城市中的腳踏車,已經變成運動器材,而不是交通工具。

特地走到校園的操場跑步;特地牽車到河濱的腳踏車道騎車。兩者,好像是一樣的道裡。

2013年3月17日 星期日

跑步日誌(第八天‧20130317)不曉得一次可以跑10圈的那一天,是什麼樣的日子?


0314沒跑。
0315沒跑。
0316樂生大遊行,沒跑。

本來以為昨天可以跑的。真是錯估了自己的體力。遊行結束後,雖然沒有反核那次那麼累,可是吃完晚餐回到家洗完澡出來後又喝了老斌煮的熱湯,整個人就覺得不行了。那個不行是整個身體都很軟,覺得躺下去就會馬上睡著的那種。如果我在這種情況還可以起身換衣服去跑步,我一定會是個做大事的人。

不過我不是,我也不想做什麼大事。

0317,今天天氣很好,跑步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半。我先跑了四圈,休息走一圈,再跑了兩圈。一共是2400公尺,比以前又多跑了400公尺。

本來以為今天會有些體力不濟,不過還好,雖然跑第四圈的時候,又回到拖著步子的狀態,但我還是「拖著那個感覺是別人的腿」完成第四圈。

「我已經習慣了,」我的腿好像這樣說,「雖然我一直發出很沉很痠的訊息,但是你一定還是會叫我把它跑完。」

好像是這樣,「因為我知道你還沒有到臨界點嘛!」

不過,可能是因為生理期快到的緣故,今天不只是腿,下腹部也覺得很痠,像是全身的血液全部都集中到那裡去的感覺。所以,跑完四圈走完一圈調整好呼吸後,我開始拉筋,尤其是大腿骨盆那邊的肌肉。

身體真是很神奇,前一刻還覺得很悶很痠;好好地拉一拉之後,她就好了。好像有一種「對,我就是需要這個。幫我拉一拉吧!我會覺得很舒服。」

我的腹部覺得舒服了以後,我就繼續跑,沒跑太多,只跑兩圈。畢竟我才剛開始跑不太久,不需要一下子給自己太多功課。

不過,今天4、2,明天就可以4、3,再下次就是4、4,下下次就是5、4,再下下下次就是5、5。跑到5、5的時候,總長就是10圈了。到時候就可以再慢慢調整到可以一次跑10圈。

嗯,不曉得一次可以跑10圈(也就是4公里)的那一天,是什麼樣的日子?

嗯,不曉得有沒有可以跑完100圈(也就是40公里)的日子?

2013年3月16日 星期六

2013年3月15日 星期五

行人請走這條線


因為車子越來越多的緣故
政府畫了線

「行人請走這條線」

有了線之後
車走車的
人走人的
確實蠻好的

有個街口忘了畫線
所有的人都堵在那兒

人大叫:「沒有線,要我們怎麼走呢?」

「可是,也沒有車呀!」
一個小孩說。然後就走了過去。


泥土與垃圾

樹上的花
落到地上
化為養分
變成泥土

城市行道樹上的花
掉到地上
掃進畚箕
變成垃圾

2013年3月14日 星期四

跑步日誌(沒跑的日子)寫的時候不要急;如果急的話,那就不要寫好了


寫的時候不要急;如果急的話,那就不要寫好了。

昨晚在寫第七天的跑步日誌時,有種靜不下來的感覺。可能跟當時電視上正播著想看的電影有關,但我想最大的原因可能是──昨天花了很多時間工作,中間還穿插了去跑步,還做了許多細瑣的事,中間幾乎沒有什麼空空的時間;大概是因為這樣,到了晚上十一點,我想著該來寫跑步日誌了,卻有點提不起勁。

寫還是寫了,還是有東西想寫。但那種急著想把東西寫完的心情,好像小學生急著把功課寫完一樣。或許本來是有趣的功課,但因為急著把它完成好去玩耍或看電視,結果東西雖然寫完了,卻沒有一種完成感。

今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雖然天天寫是自己交代給自己的功課,但如果是用寫小學功課那種應付的心情,就算是天天寫,我想也沒有多大意義。不過,很矛盾的是──儘管如此,我想就算是交差了事,我還是希望自己能夠天天寫;就像我希望自己可以持續不間斷地跑一樣。

如果因為沒有適當的情緒就不寫了,或者沒有適當的心情就不跑了,那麼,這件事就結束了。

雖然不是什麼偉大的事,不做其實也沒有關係;老實說,差別只差在「我做著這件事」以及「我不做這件事」而已。但這兩者的差別,只有自己知道,只與自己有關。

所以──「寫的時候不要急;如果急的話,那就不要寫好了。」嗯,其實還是要寫,就算只是用把功課做完的心態在寫。寫完以後,其實自己知道啦,到底有沒有把想說的東西好好寫出來,其實自己知道。

2013年3月13日 星期三

跑步日誌(第七天‧20130313)電視正播著想看的電影


現在電視正播著想看的電影。還好我聽不懂日語,不然一定會分心。

今天跑步的時間是傍晚五點半。不是原訂計畫中的時間,而是老天給的。今天下午,天空的雲開始越來越多,越來越黑。老斌說,可能會下雨喔。我才忽然意識到,對喔,我排跑步日時,根本沒把老天要下雨這件事算進去。開開心心地自己安排了這天要跑步那天要休息,壓根兒忘記有時候這種事不是自己可以決定的。

我暗自想著別太快下雨才好

五點半,天還是陰陰的,但雨還沒掉下來。我趕緊換了衣服拿了毛巾,「我去跑一下就回來。」

不曉得是昨天跑的圈數不夠(只跑了四圈),還是因為一口氣連跑了四圈;一個是因為給的壓力不夠,一個是因為給的壓力太多而緊繃了;總之,今天一開跑時,有一種「可能無法撐到四圈喔……」我覺得我得身體好像這樣說著。

也有可能不是我的身體這麼說著,而是我的腦袋這樣想著。

不過,我還是跑了至少四圈,或是五圈。

四圈就四圈,五圈就五圈,「至少四圈,或是五圈」是什麼意思?

今天不是很專心,在某一圈快跑完時,我搞不清楚這是第四圈已經跑完了,還是才正要開始第四圈。繞圈圈不專心,很容易忘記自己到底繞了幾圈。

既然搞不清楚,那還是算四圈好了。今天身體的狀況不太好,應該不是五圈吧我想。

跑第二圈時,一滴雨滴到我的手臂上;過了半圈,第二滴雨才又跳到我身上。我想,這雨應該還沒有整批一起下來的意思,剛剛那幾滴應該是忍不住想要先跑下來玩吧!

跑完四圈時,嗯,感謝老天,時間非常的湊巧,這個時候雨才慢慢地越下越多,不過還只是滴的樣子,不是整桶整桶地倒下來。我說感謝老天,倒不是覺得老天因為我的感謝而讓雨這個時候才降下來,而是單單純純覺得自己運氣很好,為自己不用淋到太多的雨而感謝上天。

嗯……電影大概還有半小時可以看。

跑步日誌(第六天‧20130312)繼續跑的理由很少,停跑的理由則有一卡車那麼多……


今天,晚上九點半才去跑步。

本來想要九點就去跑步的,但是手邊工作的進度還沒完成;我一邊盯著電腦螢幕,一邊修改。老斌說:「超過九點囉!」我說:「再一下下就好,就快告一段落了。」老斌說:「太晚了,你今天不要跑了。」我說:「就快好了,我等一下就要去跑了。」

「不能因為忙就省略,或停跑。如果因為忙就停,一定會變成終生都沒法跑了。因為繼續跑的理由很少,停跑的理由則有一卡車那麼多……」村上這麼寫著。

果然沒錯。

工作進度告一段落之後,九點半時,我還是出門跑步去了。

我忘記過了九點操場的燈就關了。不過因為鄰近馬路,光害很多(這時候對我來說就不是「害」了),所以,操場雖然暗,但是摘下眼鏡的我還是可以看到白色線條畫出的跑道。做完暖身後,我就開始跑了。

這個時間出來運動的人,比我想像中的多。

大概是前一刻還在工作吧!所以我從剛剛走路到學校到現在開始跑,腦子轉的都是這個禮拜的工作和跑步的進度。「要怎麼樣才可以每天都完成工作進度,每天跑步,然後又在睡前寫跑步日誌呢?」其實,我已經主動去掉一項本來每天在寫的東西,因為不能太貪心。這段時間有工作的進度,所以,我只要維持盡量每天跑步,每天寫一點東西,先這樣就好了。

不過,我還是安排了兩天不跑的日子。禮拜四跟比禮拜五晚上,樸食有私人廚房,所以,這兩天就不跑了。雖然是有計畫的跑步,但不需要安排得那麼緊。「發條過於緊的話,可能不曉得哪一天就突然鬆掉了……」

我給自己休息的日子,但是,在日誌上畫上「跑」字的那一天,還是要乖乖地跑步。沒有什麼理由,就是要乖乖跑就對了。

這其實很不像我。我是個不太喜歡訓練的人,所以也很少自主訓練。大概是我覺得如果有件很喜歡的事,應該就會主動去做呀,沒必要特別撥時間設定計畫來完成所謂的目標(我也不太喜歡「目標」這件事)。不過,從跑步這件事來看,我對「訓練」有了不一樣的想法。這個之後有空再寫。

今天因為太晚跑步的緣故,所以我只跑了四圈;不過,是一口氣跑四圈喔,也就是1600公尺。今天跑這四圈,可以說完全不會累耶,而且跑第四圈時,還加快了速度……。

以往跑三圈就喘噓噓的我,怎麼可能在第四圈還加快速度呢?除了我的體能可能真的變好以外,其實是──跑第四圈時,我一邊跑一邊閃神不曉得在想什麼事,突然覺得身後好像有個人影閃過去。我沒戴眼鏡看不清楚,加上怕黑又膽小;明明知道操場很多人不用擔心,可是還是亂想一通:「會不會遇到什麼變態啦、瘋子啦、殺人魔啦……」每天社會新聞那麼多,說不定哪一天遇上的就是自己。我邊跑邊想要不要回頭看一下,可是又想該不會我一回頭我就變成鹽人然後碎掉了(連神話都出來了),於是我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越跑越快。

「原來這就是腎上腺素呀!」我在跑到第四圈終點時這麼想著,並決定隔天還是傍晚來跑步好了。

2013年3月11日 星期一

跑步日誌(第五天‧20130311)


先提一下,今天是福島核災兩週年。
在台灣的我還能跑步,還能寫跑步日誌,很幸運了。

今天一邊跑著一邊想:有生之年如果真遇上什麼天災,那沒辦法;但如果我的人生是毀在人禍,像是核四事故這種老早就一直警告的鳥事,我我我……實在是不想認命呀!

但萬一真的發生,不想認命也不得不認命了。如果不想要有那一天的到來,那麼從現在就得開始好好地讓周圍的人了解核四的嚴重性才行。

想著福島核災,我想起昨晚睡前讀村上,村上寫到在跑步時曾經遇過的年輕田徑選手,在某次參加集訓時因為車禍去世了……

「經過那樣嚴酷磨練的他們抱持的想法、所懷抱的希望、夢想和計劃,到底都消失到哪裡去了呢?人的思想會隨著肉體的死,就那麼乾脆地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嗎?」

不曉得為什麼,今天跑步時我一直想著這句話,想著人生可能發生的種種意外。前一刻還繞著圈圈努力地跑著,下一刻就因為某個無法預料的原因而無法繼續跑了。人生似乎就是這樣,某些事是自己可以決定的,比如一圈一圈地跑下去;有些事是自己無法決定的,比如自己會怎麼死。

跑步的時候應該是很放鬆,怎麼會想到這麼嚴肅的事!就是因為腦袋很放鬆,所以東想西想。不過想著想著也就想到其他的事情上去了。今天是傍晚三點半去跑步,操場上有一群正在測短跑的學生。大概是體育系的吧,每一個都跑好快。一個女生跑了8秒68。這個數字,到底是跑80米還是60米呀?我不太有概念。不過,絕對不會是100米就是了(那還得了……)

我經過他們,慢慢地跑著。

今天一共跑了六圈。連續三圈後,休息一圈,再接著連續三圈。

村上說的沒錯,肌肉這種東西,你慢慢地強迫肌肉接受你給她的功課,她雖然不想做,但只要不是太強硬,她就會默默地接受。昨天我連續跑三圈的那種疲累感,在今天第一次三圈中根本不存在。但是,在休息一圈後的第二個連續三圈,那種疲累感又回來了,而且是提早到來,在第一圈的尾巴時我的腿又變成別人的了。好煩喔,這種循環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結束呢?每次跑步腿都要變成別人的。這是剛開始跑步的人都一定要感覺的經歷嗎?

不過,我拖著拖著,還是把她拖到第三圈了。

第二圈用拖的,第三圈腿慢慢恢復力氣,開始用跑的。所以,雖然是用拖的,但只要不停下來,過了一段時間,還是可以再跑起來。

今天的總長是2400公尺。連續不間斷地跑,是1200公尺。

2013年3月10日 星期日

跑步日誌(第四天‧20130310)


今天,是我開始跑步第四天。

第四天,指的並不是開始跑步後連續不斷地跑了四天;雖然,開始跑步的那一天,我曾經希望自己可以不間斷地跑下去,但我並沒有做到。

3月3日,禮拜天,第一天跑步。繞著四百公尺的橢圓形操場,只跑了兩圈。(而且還是跑一圈休息一圈,跑一圈休息一圈)

3月4日,禮拜一,第二天跑步。這天跑了三圈;在跑一圈休息一圈後,試著連續跑兩圈。大概因為是連續跑步的第二天,我的腿還沒有適應連續運動的刺激,所以,一開始跑就感覺有點痠;不過,心肺的感覺倒是比第一天要好一些。但是,在連續跑兩圈的第二圈時,雙腿一開始的微痠,變成好重好重的感覺,我不得不放慢速度,以一種「這也算是跑步嗎?根本就只是以跑步的樣子拖著雙腿前進吧」,是用這樣的方式跑完第二圈的。寫出來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但這就是事實。我才跑一千多公尺,我的雙腿就嚴正的向我表明她們的存在了。

3月5日,禮拜二。朋友來家裡看世界棒球經典賽台韓大戰。本來還是想去跑步的,但腿很痠,加上我雖然不看棒球但也想湊湊熱鬧,所以休息一天。

3月6日,禮拜三,第三天跑步。休息一天果然有差,這天腿幾乎不痠了。一開始跑覺得很輕盈,於是連續跑了兩圈。這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所以老實說,除了3月4日第一次連續兩圈的記憶非常深刻之外,我覺得我的腿似乎慢慢適應約莫800公尺的這種距離,我有點想不太起那天自己雙腿的感覺。不過,「沒耐心」的心情,還是記得的。那天總共跑了四圈,連續兩圈後休息一圈,再連續兩圈;很奇怪,大概現在的自己有點計較跑步的圈數吧,所以每次剛跑完一圈在進行第二圈時,都有一種「啊……現在才第二圈剛開始呀」的感覺……

3月7日,禮拜四,有人來樸食吃飯,休息。

3月8日,禮拜五,台日大戰,休息。(唉唉唉,台灣僅一分落敗。)

3月9日,禮拜六,反核大遊行,休息。(呼呼,遊行比慢跑還累……)

3月10日,禮拜日,第四天跑步。距離上次跑步,中間休息了三天。本來以為今天會有很累的感覺,沒想到狀況比我想像的好多了;可能是這個禮拜雖然只是斷斷續續地跑,但有跑有差,所謂的體力大概就是這樣累積出來的。今天總共跑了五圈,連續兩圈,休息一圈後,又連續跑了三圈。

今天這個連續三圈,很值得記錄一下。一是,這是我近年來連續跑步最長的距離了,三圈,也就是1200公尺(嗯,是的,才1200公尺而已)。二是,跑這三圈時,每圈的感覺都不一樣。

第一圈,一樣,才開始,所以覺得腿很輕。第二圈,慢慢感覺到她的重量感了。跑到快進入第三圈時,又再一次覺得自己只是用跑步的樣子拖著雙腿前進嘛!但這樣拖著拖著三分之一圈以後,我發現自己的氣好像越來越穩定,雖然是一口氣一口氣地大口呼吸著,但是非常地規律,不太有喘的感覺。我的腿雖然很重,但是我的心和我的肺,似乎還不太難受的樣子。

我就這樣以規律的呼吸,拖著像別人的腿的方式繼續往前跑。第三圈進行到大約半圈之後,我開始試著把那個別人的腿往上抬抬看,嗯,抬得起來耶,果然還是自己的腿。然後接下來的半圈,我又開始跑了起來(不再是拖著雙腿假裝跑的樣子)。

第三圈跑完,我又向前多跑了一小段距離,有一種「如果要跑第四圈,應該也可以」的感覺。但我想,我這個剛開始跑步的人,留點體力和腿力給明天吧!

今天在跑步的時候,除了一邊跑一邊感覺著自己的身體,還一邊想著:回家之後要開始寫跑步日誌。前幾天都沒有寫,今天一次補上好了。寫完後覺得有點好笑,今天跑步總長也不過兩千公尺,我就寫了這麼多字。

喔還有,我這也才不過繞了三圈四圈五圈,那種可以跑十公里四十公里的人,得繞幾十圈幾百圈呢!真是好長的距離,好久的時間。那身體的感覺到底是什麼呢?嗯,「不親自跑過,是不會明白的」。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一圈一圈跑呢?

我是在重讀村上春樹的《關於跑步》之後,開始跑步的。不,應該說,我是在有「想要長時間持續寫東西」這個想法之後,開始重讀《關於跑步》,然後開始一邊跑步,一邊在這段時間內寫著自己想寫的東西。在這段時間內寫的東西,有些會貼出來,有些不會。或許等到一段時間以後,我會明白究竟為什麼要這樣一圈一圈地跑著。但也可能不會明白,不一定。



2013年3月7日 星期四

蘋果怪兔


從前從前,有一隻只吃蘋果的兔子。

牠說:「蘋果蘋果!給我蘋果!」
那隻只吃蘋果的兔子,變成一隻超大的蘋果怪兔,
把全世界的蘋果都吃光了!

蘋果怪兔東跳跳、西跳跳,
牠叫著:「蘋果蘋果!給我蘋果!」

一隻老山羊說:
「喔……沒有了喔……全世界都沒有蘋果了。」

旁邊的小鳥也跟著唱:
「沒有了喔……沒有了喔……全世界都沒有蘋果了喔……」

一隻也很喜歡吃蘋果的小豬說:
「我也好喜歡吃蘋果,我沒有蘋果可以吃了……」

「喔喔喔……都是我,我害得大家和我自己,都沒有蘋果吃了。」
蘋果怪兔覺得很不好意思。

「你那麼喜歡吃蘋果,而且只吃蘋果,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像我還可以吃別種東西。」也喜歡吃蘋果的小豬安慰蘋果怪兔。

可是,蘋果怪兔還是很傷心。

「沒有蘋果了……沒有蘋果了……」蘋果怪兔一邊說,一邊跳走。

有一天晚上,蘋果怪兔覺得肚子癢癢的,癢到牠怎麼樣都睡不著覺。
蘋果怪兔就跳跳跳,跳跳跳,
大出一顆蘋果。

一顆蘋果、兩顆蘋果、三顆蘋果……
蘋果怪兔大出了十顆蘋果。

蘋果怪兔好開心,牠馬上一口一顆,兩口兩顆,吃到第九顆的時候,牠突然停下來。

蘋果怪兔咬著第十顆蘋果,跳去找小豬。
「小豬小豬!蘋果蘋果!」

小豬好開心:「怎麼會有蘋果呢?」
蘋果怪兔說:「我大出來的。」

隔天早上,所有的動物都來到了蘋果怪兔家,
大家一起開心地吃蘋果。

(貓頭鷹正在看蘋果怪兔肚子的X光片……)

2013年3月5日 星期二

斑斑與小動物


當我叫牠小動物時,意謂著此時此刻我真的覺得牠就是一隻小動物;在人類的家裡,牠豎起耳朵,動著鼻子,跑來跑去,找著食物。

當我叫他斑斑、斑斑,斑斑你好可愛;斑斑、斑斑,你要不要去尿尿;斑斑、斑斑,你想睡覺了嗎;斑斑、斑斑……

這時候的斑斑,不是小動物,而是個人。

短跑長跑,大便與懷孕

真開始寫時,才發現,長時間的寫,跟長時間跑步,一樣難。

雖然,我根本就才剛開始而已。

前天又開始跑步了。第一天繞著四百公尺操場的第三跑道,跑了兩圈。第二天跑了三圈。太久沒跑步,才剛到第一圈的尾巴,就已氣喘吁吁,「明明一開始起步的時候,覺得身體很輕呀!」怎麼才不到幾分鐘的時間,就覺得身體變重了,腳變沉了。

一開始覺得有風很涼,很舒服,才到第二圈就不行了。
寫也是這樣。

我經常都寫短短的東西(因為腦子裡只有短短的東西),因為短,所以很快就寫完了;幾分鐘,咻咻咻,寫完後覺得很愉快,跟很順暢地把大便大完一樣(就像有便意的時候,坐上馬桶就大出來了)。

可是如果要寫長的東西,就不是,也沒辦法這樣了。

因為長,光是要把想到東西全變成文字寫出來,就很花時間,自然不可能在幾分鐘內解決。如果是一兩個小時長度就能夠寫完的東西,那還可能一氣呵成的衝一下;但是,如果不是一兩個小時就能寫完的東西,可能需要幾天,甚至幾個月,那麼,總不可能一直坐著不動,直到把東西寫完的那一天為止吧?

有些東西非得長才能寫完,那麼也就非得花很長的時間,才能把它寫完。

但時間一拉長,就開始感覺到類似沒耐性的分子在身體和心裡流竄著。

「怎麼坐了那麼久,還沒寫完呀?」
「怎麼寫了那麼多字,還沒把想說的都說到了呢?」
「你寫到哪裡去了?這是你一開始想寫的東西嗎?」

一堆寫短東西不曾出現過的感覺,全跑出來了。

還有,我是個喜歡「完成東西」的人。寫短東西覺得很有成就感,「好像一下子就完成了一個什麼」。但「正在寫可是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寫完的東西」,就無法立即給自己成就感。如果可以很快地把它寫完就好了,但是沒有辦法。

就跟跑步一樣。

跑三圈的距離就是要用跑三圈的時間來完成,跑十圈就是要用跑十圈的時間來完成,跑一百圈就是要用跑一百圈的時間來完成。就算你越跑體力變得越好,那麼也只是縮短了一些時間,不可能「原本要花一小時跑的距離,突然之間一分鐘就跑完了」。

寫也是一樣。如果就是得分段分天,甚至分月分年才能完成的東西,是不可能在幾分鐘或幾小時內結束的。如果自己想要試著寫長東西,就必須先有這樣的體悟。

剛剛提到大便。我想我寫東西大部分的時間都跟大便一樣。但如果我想要寫長東西,或者計畫性地寫些分篇的東西,那麼應該是像懷孕一樣。

我這麼說,倒不是說短東西是大便,長東西是小孩;我完全沒有詆毀短東西跟大便的意思。相反的,我覺得大便很重要,每天都要大便才會覺得舒體通暢。有話要說,有屁要放,有什麼想寫的就趕快寫,想到就寫,不要放著等便祕。

本來要說長跑與懷孕很重要,寫一寫倒想起了大便的重要。

但我已經習慣每天大便了,所以現在該要試試長跑的練習,以及懷孕。畢竟,長跑不練習是跑不出來的,懷孕不足月是無法生產的。

2013年3月4日 星期一

訓練

開始寫之後,才發現寫比跑步要難。

跑短距離很容易,跑長距離難。
寫短短的快,寫長長的慢。

2013年3月3日 星期日

20130303


我起步,風就起了
我停步,風也停了

我開始跑,路就出現
我不跑了,路不再長

2013年3月2日 星期六

讀《出詩3》詩人 x 八卦 ──〈詩人?!小寺怡君的憂鬱〉




1.不要問我小寺怡君是誰,雖然我遇到破風方丈時也問了這個問題。

2.在一個工作到快要壞掉但還沒有壞掉還有一點點能量能夠在睡前翻翻書的時候,我翻了《出詩3》,想說看看詩人八卦。翻了翻發現根本不怎麼八卦,既沒有寫到哪位詩人的戀情或三角關係,也沒有哪位詩人有什麼奇怪的屁好,倒是很認真的在談關於「詩」這件事情耶!頓時我有點失望,想說睡前放鬆一下看點八卦,結果什麼八卦都沒有,倒是害我又認真地想了一下關於「寫詩」這件事……啊啊啊我已經很累了呀!

3.所以那時我是跳著看的。一直到昨天早上,我可以好好吃早餐的時候,我才在一個經常經過但沒有進去的早餐店,在那裡吃了一個小時的早餐,然後從頭到尾重讀一次。我直接摘幾段我非常喜歡或質疑的段落出來──

怡君:你一直問創作是否來自於生命經驗,欸,這問題……其實很表面。

拉麵:真的嗎?這絕對是訪問藝文人物必問,可以排進前十名。

怡君:……(罵人的話略)我覺得應該要問,創作的時候,你是否賤賣了你的經驗,你對給予你經驗的世界是否有相當的謙遜甚至敬意,這樣你對世界不滿的時候,以才能真正痛恨它們。

這段實在是一個很好的提醒。我沒有什麼要質疑的。

拉麵:許赫在這段文字(見《出詩3》p.16告別好詩),特別強調「不必符合好詩的標準」,應該就是「請大家勇於創作」的意思。另一部分,他也提到詩可以「放在網路上跟親朋好友同事交誼」……(中略)您的看法是?

怡君:……顯然他想要把詩完全、徹底的日常生活化,這種概念相當激進。但是我覺得……我們得問,這樣做跟鼓勵大家每天寫「心情小語」的差別在哪裡?(中略)在這之前,許赫也有過另一種想法,他之前提過,一首詩被創作出來,並不只是要跟自己的詩或其他同時代的作品比較,也是要跟過去已經有的詩一起競爭、被評價的。也就是說,創作之前,你得要對別人的詩有所瞭解。

在這裡我沒有要談許赫的觀點,因為究竟他本人觀點如何,我無法從他人的轉述中得知,而且,一個人的觀點本來就會移動。我想說的是,上述對談中兩種觀點的衝突:

一個是「詩的日常生活化」,另一個是「一首詩被創作出來,並不只是要跟自己的詩或其他同時代的作品比較,也是要跟過去已經有的詩一起競爭、被評價的」。

如果我今天想到要寫什麼就馬上寫什麼,寫完馬上放到網路上跟大家分享,在這種情況下,我是不太可能「在寫出來之前,先看看有沒有別人寫過,寫得如何」。老實說,如果按著後者,對我來說是綁手綁腳。我喜歡「詩的日常生活化」。

不過這不代表我反對閱讀別人的作品。透過他人的作品,我可以瞭解或感受那個人如何看待某個人事物東西或什麼;然後我可能會遇上,某個我曾經也思考過或感受的什麼,在他人的筆下的樣子。

但是,我不認同的是,在寫之前就先思考我要怎麼寫才會比別人寫得更好;或者寫了之後,想著自己寫的這個東西,跟其他人比較起來如何。對我來說,這都不該是寫作的動機或本質,至少對作者來說不是。比較或評價是會有的,但那不是我的事,是別人的事。還有,比較是評價還是有出發點與方式的不同;如果真要比較或評價,那也不該是高低好壞,而是你讀見什麼或感受到什麼,或你沒讀見什麼感受到什麼。

總之,我很討厭「競爭」這兩個字。

再來,關於「心情小語」。
我覺得心情小語也可以是詩;詩也可以是心情小語。

拉麵:詩人送詩給他人的行為,似乎也反應了詩人極欲透過創作、知識的分享來維繫過建立他們的社交圈……(後略)

怡君:詩人用自己的詩當作禮物,的確是自認為這是價值很高的東西,甚至認為這個詩裡面,是有些贈與的對想才懂的價值。但是這種事,往往也是以為這能夠彰顯自己的才能,我擁有創造力、想像力、可以產生這般卓越的文字,想要被人看到。這也是種自我滿足,就像詩人需要發表作品也是,分享它是想要被他人肯定。我覺得這些詩人只是比一般人更寂寞,才會忍不住一直那樣大聲的告訴別人,來看看我,摸摸我吧!我的才能可是比任何人都粗大、都精緻的啊!

讀到這段,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怪物》裡的對白:「看看我,我體內的怪物已經長得那麼大了。」後來才想到這兩者沒有什麼直接關係(但好像又有一點點關係)。

雖然我不完全認同怡君說的,不過我承認,不管是「分享」還是「發表」,都有「來看看我」的成分存在。但我還是要說──對我來說,這個「來看看我」,就只是「來看看我」;沒有什麼厲不厲害、粗不粗大、精不精緻。就跟我前面說的,我認同「詩的日常生活化」一樣,沒有所謂的比較或評判高低。

至於用自己的詩當禮物送給他人,這個就無法一概說死。有些人寫詩給人就像寫信給人一樣,在我看來都是表達自己。那麼把寫給別人的詩發表出來呢?嗯,這個就另當別論。

4.嗯,想講的大概就是上面這那些了。最後要說的是圖表。這篇對談當中穿插了許多問卷調查的圖表,有「你覺得『寫』現代詩的人是?」、「有沒有送『自己寫的詩』給愛慕的人」、「有沒有送『自己寫的詩』給朋友」、「你對現代詩有什麼感覺」……。我提這個重點不是問卷的問題,而是圖表的形式。

它用了長條圖和圓餅圖。通常長條圖用來表現「數量」(比如人數),圓餅圖用來表現「比例」(選某個選項的人占了多少百分比)。因此,圖表旁的數字標示,多半會跟著該表的用途來走。

我在看這篇文章的圖表時,覺得困惑的地方是──比如「有沒有送『自己寫的詩』給愛慕的人」這一項是個圓餅圖;「有」的數字是87,「沒有」的數字是40。奇怪,87+40=117,怎麼超過100了?

後來才意識到,這個圓餅圖旁邊的數字,應該是該選項是數量。

嗯,難怪乍看之下我看不懂。

5.最後我要說:「來看看我,來看看我,我這麼認真地讀了詩人八卦……」

6.最後的最後,《出詩3》上各獨立書店了沒?上博客來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