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3日 星期三

寫的過程發現什麼,那才是寫的意義。

「寫的過程發現什麼,那才是寫的意義。」
 
我在幼獅評《滌》的書評中,讀到了我自己在書中寫的這句話。讀的當下我想起了什麼。我想起紀州庵那場分享會後,主持人提了一個問題──「你現在應該收到了許多回饋,你有沒有什麼想跟讀者說的?」這個問題在我腦袋裡繞了幾圈,我說,有很多讀者來跟我說謝謝,我也想跟他們說謝謝;但除了謝謝之外,那時還有一個很神奇的感覺我說不清楚,我試著說,但說得很亂。
 
郁佳問:「你是沒有預設到讀者會有這樣的反應嗎?」我當下沒有回答,我還在想。現在,當我讀到「寫的過程發現什麼,那才是寫的意義」這句我自己寫的話之後,我才知道該怎麼說──
 
與有無預設無關,而是我自己好像也可以感覺得到,因為我自己在讀的時候,也有他們說的那些感覺。這聽起來很奇怪,作者明明是我,怎麼說得好像是自己在讀別人寫的東西。我想那是因為,我寫的時候一直在想,一直在發現,而那個是屬於「正在寫的那個我的東西」。所以當我寫完了,我回去讀,讀的時候我彷彿看見那個正在寫的自己腦袋裡的東西,像是看到另一個人的思考,雖然那明明是我自己的思考;但我自己的思考,又再次了提醒了我自己,或是,又讓我自己重新想了一遍。
 
對我來說,寫與思考是同一件事。並不是思考完,問題就解決了,或是寫完從此就變成另一個人了。但寫確實影響了當下那個正在寫的我,或者也可以這麼說──正在寫的我,在那個時候正經歷著某些變化,而我將那些變化留了下來,又影響了之後閱讀的我。


沒有留言:

張貼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