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對寫這件事,又有了一種新的感覺。最近開始讀多一點點詩。說是多一點點,還真的是多一點點而已,沒多多少,就多了幾個從前少讀的作者的作品而已。一讀覺得很靠悲,還真會寫。
那種覺得「真會寫」的感覺,跟我讀隱匿的詩,或辛波斯卡的詩不一樣。那種「真會寫」是,我沒想到可以這樣寫。當然沒想到不一定代表就好,就代表喜歡;但我必須老實說,這個真會寫,我還真的喜歡。
這幾年來我寫的被叫做詩的東西,雖然沒有上千,但也有上百;然後呢,我突然有一種感覺,有一種好家在我在還沒有讀到那些我覺得「真會寫」的人的詩之前,我就開始沒有目的的寫;所謂的沒有目的就是,如果我一開始就讀了好多我覺得真會寫的人寫的東西,我可能也會想要寫出那種人家覺得「真會寫」的東西。可是,一個人是不是能寫出別人覺得「真會寫」的東西,某種程度似乎也不是自己很努力很努力就能成的。
這樣一來,很有可能因為想要讓人覺得「真會寫」,或「寫得真好」,結果綁手綁腳,不敢下手;或是寫了卻又沒有信心。然後就寫不出東西來了。
很慶幸,當五年前我在想關於寫這件事時,鴻鴻跟我說的不是去讀誰的誰的詩,或是該讀多少東西之後才開始寫;而是「不要急,好好地看這個世界」。
當然,讀那種寫得真好的東西,當然還是有很多收穫,收穫太多了。不過很慶幸我不是一開始就讀,而是不知不覺(當然不是真的不知不覺)寫了一堆東西之後才讀。
因為,這樣我就不會以他們為目標,就可以好好地寫自己的東西了。
那麼我前面說的隱匿、辛波斯卡寫的不是好東西嗎?當然是,他們的東西絕對是。唉,怎麼說呢?雖然我很不想要這樣區別,但是這樣區別可能稍微容易讓人懂一點點──
像隱匿、辛波絲卡、谷川俊太郎他們所寫的詩,因為文字樸實簡單,所以能被感動的就只有內涵,所以我自然不會想要向他們學「怎麼寫」,因此更能看到他們所「寫的東西」。
而第二種我說的「真會寫」的東西,是屬於在形式上或點子上非常強的那種,這種當然也要形式與內容呼應,我才會覺得好。但是怎麼說──因為形式用字真的很強,會忍不住被那邊吸過去一點(但再次聲明,我喜歡的是內容跟形式是一樣好的;只有形式的東西我沒辦法喜歡)。
然後,我到底有沒有被那些真會寫的東西影響呢?有喔,當然有,畢竟人家寫得那樣好,我又不是沒有感覺的人,當然會被影響;也有過「這個主題他竟然想到那樣的表達方式!我以前也寫過這個主題,但是他實在寫得真好......」這樣的感覺。
所以我才會說,真是還好詩讀得少之先就寫了不少東西,要不然要不被影響還真有點不容易呢………
還好我早就跟自己說──
「寫,不是為了越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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