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8月13日 星期一

中時先生

昨日solo singer來了位記者。

上二樓時在D的房間遇見他。I向我介紹,「這位是中時記者,來採訪solo singer。」

我必須說,因為「中時記者」這四個字,我當下第一個反應是不要採訪我,第二個反應是我不希望自己的照片或說的話出現在中時的報紙上,但接下來第三個反應是我知道前兩個反應只是意識形態作祟;第四個反應是──我也明白,在我眼前的這位拿著數位單眼、戴眼鏡的先生,他就只是一個記者,站在他自己崗位上工作的,記者。

不過,儘管我意識到自己的第三和第四個反應,我還是沒有辦法──我自己內心知道,我沒有辦法像對待其他人一樣自然的對待他;儘管我可能沒有表現出來。

中時先生在一樓Labby幫大家拍完合照後,問我可以採訪我的作品嗎?基於我前面的第三個和第四個反應,我說,好的。我對中時先生說,房間的概念是顯影。顯影不好解釋,要說明很久,於是我先放幻燈片。

喀擦,我放第一張幻燈片,畫面打在牆上,但中時先生的相機卻是對著我。我停下動作,我問:我需要解說嗎?中時先生說,可以請你繼續放幻燈片嗎?

我想了一秒,然後,下一張幻燈片。中時先生的相機開始運動。

這時,有遊客進房。

接下來的畫面是,我一邊操作幻燈機,一邊向遊客解說作品;一個人進來,兩個人進來,我的手沒有休息,嘴也沒有停過;中時先生手中的相機嚓嚓嚓的運動著。

看起來我好像是因為要不斷地跟進房的遊客或朋友談話,但實際上是我有意無意希望可以閃避中時先生的採訪。相機一直拍沒有問題,反正照片不一定適合刊登;報導如果節錄我向遊客介紹作品時的談話也沒有問題,只要不是中時先生直接向我提問採訪都沒有問題。

實在是非常意識形態並且沒有意義,我知道。

在某個我與朋友談話的時間中,中時先生離開了。他在103房間中拍了很多照片,而我們只說了一句話。

我曾想過,如果房間只有我們兩個人,或許我會問問他對旺旺的看法。如果他回答了我們聊開了,或許我就可以很坦然地接受採訪。

可惜房間一直有著第三個人。

如果他不是中時先生,我一定會把他當成普通人一般看待。可惜他寫的報導將會刊在中時的報紙上,雖然我明明知道他只是盡一個記者的職責而已。

我很希望,自己可以學會懂得如何去對待,一個人;而不是那個人所背的某樣東西。

我不應該把他當作中時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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