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31日 星期日

把忌妒寫得那樣迷人──艾莉絲‧孟若

怎麼能把忌妒寫得那樣迷人?她真心想道歉,寫出來的卻是相反的話,「我的確怪他,忌妒且不屑。」​

「他竟然成為作家了」──裡頭參雜著感動與不屑。她深受感動,但同時不屑。那些點子的來源當初可是我的,是我叫他應該要多多觀察。寫出來的雖然是他,但察覺到的人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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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該寫一封信給他。我想告訴他,此刻我才明白(雖然這麼說很怪),原來我們共享的回憶,存在同一個銀行;只是對我來說,這些零星片段如同派不上用場的人生行囊,在他手中卻變成極具價值的財物。同時我也想道歉(當然不必講得太白),居然不信他能當作家。不,是認可,而非歉意,我欠他的是這個。不妨寫幾句讓人舒服的話、感激的言詞。」​

我找到一枝筆,拿起放在面前的紙,開始寫信,我運筆如飛,寫出與原意相違的句子,簡短而傷人:​

「這樣做不夠,胡戈。你以為夠了,但還是不夠。胡戈,你錯了。」​

──艾莉絲‧孟若,〈素材〉。出自《一直想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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