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7日 星期一

聯合文學【當月作家】沖印年代,與我的家庭相簿──廖瞇

 


聯文的專訪刊出一週了。六月上旬北上,行銷肯尼問我想好要穿什麼了嗎?我說,我沒有衣服。說完之後才覺得這句話有趣,沒有衣服指的當然不是沒有衣服,而是不知道要穿什麼去拍照。此時突然覺得拍照是一種儀式,彷彿回到底片年代的慎重。最後我選了在二手衣店買的一件非常喜歡的彩色裙子,平常沒有什麼機會穿,穿它也是為了向彩色沖印年代致敬。而白色上衣是朋友竹筍做的,我很愛它的剪裁,而這是要向手工致敬。講致敬好像嚴肅了起來,但單純也是因為我覺得這樣穿好看。

那天攝影師小路拍了好多照片,在捷運中山站的巷弄內,生平第一次擺拍。我看著小路拍的照片,好夢幻啊。休息時我們在還沒開門的店家前坐著閒聊,編輯昀臻側拍了幾張我跟小路,那幾張照片我好喜歡,「是在講什麼有什麼那麼好笑……」昀臻恰好抓住了這樣的神情。
採訪是林于玄,我很喜歡她書寫的點,裡面有一段講到「不知道該怎麼寫」,剛好對應了前天在三餘新書分享時,跟一個朋友聊,知道他正好也在做家族書寫,同樣因為資料太過於龐雜而卡住,知道寫得不好而不知該如何往前,也不確定自己該站在怎樣的書寫視角才是適當。因為不僅是寫家族,也是寫產業,「我」可不可以走進故事裡去?要走進去多少才是剛好?
剛剛重讀專訪,抓出這段關於寫作的難。修改有時比寫更難。雖然說,修改也是寫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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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您近期曾提到,寫作《小廖與阿美》時有「許多難,包括自己人生的關卡,於是我先放著,一放就是一年。」當時「難」的部分是什麼?跟寫《滌》時的經驗有什麼不同?
A:《滌》是我第一次寫長篇,但可能因為它是一個我內在的議題,所以我需要做的就是在固定的時間起床,好好地把要寫的東西寫下來,生活和寫作節奏非常規律,幾乎每天都是早上起來後就在筆電前面坐一到兩小時,把前一次跟我弟或我爸媽的談話或場景還原。《滌》就是這樣子,一天一天,每天寫一點,八個月就完成了,幾乎沒有什麼很大的修改。
在寫《小廖與阿美》的時候,儘管知道是要透過爸媽的故事來說沖印產業,卻不太知道要怎麼動手。甚至一開始也不知道,要把三叔公李鳴鵰還是小廖、阿美當成主角。另外也覺得已經搜集了好多產業相關的資料,都很有趣,當時還有點執著,放不掉,覺得花了好多時間去訪問,如果那些東西沒有被寫進去,會對別人不好交代。
那些很龐雜的資料放在一起,我自己覺得不太OK,可是又不知道怎麼改,那時候給編輯、朋友看,聽了他們的意見,才發現我受挫容忍度很低(笑),他們講的問題我其實都知道,可是不知道怎麼改。
東西很多,丟到水裡面會一片混雜看不清楚,但是沉澱下來後,自然就會有個分層,會知道更重要的是什麼。放了一年多就是為了沉澱,甚至假設自己不要寫這本書了,寫不寫都不重要的時候再問自己「到底什麼對我來說最重要?」,才發現爸媽還是最重要的——畢竟如果不是因為我爸媽,我跟彩色沖印史並沒有太大關係。
全文請見《聯合文學》七月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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