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9月30日 星期日

ㄉㄧㄚ ㄉㄧㄚ。。。ㄉㄧㄚ ㄉㄧㄚ

今天呀,騎車往利吉的橋上,突然聽到ㄉㄧㄚ ㄉㄧㄚ 。因為騎得有點快,加上不知道在想什麼事情,聽到ㄉㄧㄚ ㄉㄧㄚ 的時候,還不覺得是自己發生了什麼。ㄉㄧㄚ ㄉㄧㄚ後的下一秒,我看了一下後照鏡,咦.....那邊好像個什麼東西.....會不會......我伸手去摸外套的口袋,幹......真的,手機飛出去了.......
  
我一邊注意著前面有沒有車後面有沒有車,一邊想著幹這樣飛出去還有救嗎?一邊想著嗚嗚我用了好多年的可愛小手機......我這一生的第三支手機竟然是這樣說掰掰的嗎......我一邊想著一邊迴轉,一邊覺得嗚嗚它好可憐它好可憐......
 
騎回去的時候,遠遠的,我看到可愛小手機躺在那邊。我的心有點痛,剛剛的ㄉㄧㄚ ㄉㄧㄚ果然是它。但是很幸運的整座橋上都沒有車,我把機車停在邊邊,下車走到手機旁邊。我把可愛手機撿起來,先看看它有沒有裂傷,畢竟時速快70啊!
  
沒想到可愛小手機竟然沒有裂傷,只有底殼有些微輟傷。我按了一下按鈕,螢幕亮了!再按其他按鈕,啊啊啊全部都可以按啊!啊啊啊我的可愛小手機還活著啊!時速70飛出去啊!



2018年9月28日 星期五

那些老師

小學三年級的美勞老師,要我們畫同學的畫像。老師問有人自願要被畫嗎?有個不喜歡畫畫的男同學舉手,於是他被安排坐在教室的中間,大家圍著他畫畫。印象是圍著,但現在想來應該不是圍著,圍著的話不就有人是畫後腦袋?總之那是我第一次畫人像,我記得紙很大,但也有可能是那時候我很小。我畫很慢,到現在我還記得那個男同學的臉。
 
畫很慢,最後一個交。下課後老師對我說,明天開始你午休時間到美勞教室來好嗎?我在想是因為我畫不好嗎?但我沒問。美勞老師是個有點白頭髮的老師,很有氣質的一個女人。小時候對年齡沒有概念,不曉得那個老師到底幾歲,現在想來應該是四十五歲以上吧。
 
老師很溫柔,是小學少數不罵人不打人的老師。隔天午休,我去了美勞教室,老師也沒說什麼,就要我跟著她作一些東西。老實說到底做了什麼也忘了,好像就是畫畫,剪剪紙,剪貼。忘記了。還記得的是那個老師的樣子,但我忘記名字了。
 

 
五年級的班導師,是個會抽菸的男老師。板書寫得很漂亮,個性很好,也是少數不打人不罵人的老師。我國小遇到的老師,就這兩個不打人不罵人。我剛剛問老斌,你從小到大有遇過不錯的老師嗎?老斌說什麼叫不錯?我說就是你覺得這個人還不錯,你喜歡他。老斌沒有回答我,他問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我說因為我覺得不錯的老師很少。
 
翁老師後來肝癌死了,還是肺癌?糟糕忘記了。但他是少數我記得名字的老師。不是因為除了他之外的老師都不好,是我記性不好。
 

 
國中有個姓蘇的老師,我也覺得不錯。不錯的原因是因為她對我們班的太妹很好。太妹,現在還有在用這個詞嗎?總之那時國中開始所謂的常態編班,但我知道很多老師都不想要常態編班,因為那樣很難教。我們班就有幾個所謂的太妹,其中最大尾的那個,傳說在外面跟男人一起,還傳說有小孩,在暑假的時候偷偷拿掉,總之傳聞很多。大尾同學很少來上課,就算來學校也很少跟我們說話,她看我的眼神像是看小妹妹。
  
而那個蘇老師,是我知道唯一會關心大尾同學的老師。大尾同學沒來上課,老師還會去找她。我看過大尾同學跟蘇老師講話的樣子,像是跟一般朋友講話,蘇老師跟她講話也是這個樣子。
 
後來蘇老師懷孕請產假,我們換了一個班導師,那個班導師會按照成績分配班上同學座位,那是我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憤怒。啊,今天是教師節,說好講喜歡的老師就好。
 

 
高中,就是那個成大畢業的國文老師,讓我對中文系有莫名的幻想。但還好我後來沒有去讀中文系(咦?)。所有了解中文系了解我的人,都說我不適合中文系。但從來沒有唸過誰知道。那個老師很會說與課文有關的,好聽的故事,也會讓我們演課文裡的故事,還會寫詩(重點)。重點中的重點是她不太在意成績,她教的班級國文平均分數總是無法在前三名,但她似乎不太在意。長得像老了以後的小丸子,臉笑咪咪的,但個性很酷,不太跟其他老師往來。很少在教師辦公室,上完課人就不見了,不會跟學生搏感情。但她上起課來超級有趣,這樣就夠了,她有她的生活,不用搏感情。
 

 
第一間大學遇到唯一有溫度的老師,在我蹺課蹺到不見蹤影時,還去工作室找我。他盯著我畫草圖,要我隔天一定要去評圖。我畫了一個兩個兩個三個,問他為什麼會來找我?他說你又不來上課我只好來找你啊!幹現在想來這句話超偶像劇,超催淚的,但是真的。
 
不過後來我還是沒有在那間學校畢業,因為那樣的老師只有一個。
  
其實也還是有其他有溫度的老師啦,但都是兼任的藝術家,久久見一次面。
 

  
第二間大學遇到的好老師比較多一點。一個以前寫過了,就是她在上面上課,我在下面畫畫,但其實我很認真在聽她上課,她也知道我很認真上課,總之就是心有靈犀就對了。她上的課很厚很深,很多同學都覺得無聊,但我覺得很棒,那是我第一次從傳播學的角度聽到一些與社會學與哲學相關的東西。
 
還有一個老師,影響我寫作很深。現在想來都是非常基礎的東西,但當時我竟然都不知道!天啊都已經二十二歲了,寫了幾百年的作文還不懂寫作是什麼東西。真是還好有遇到她。
 
傷腦筋,想睡覺了,最後一個寫好少喔!但其實影響很多。再寫一點點就好──她對我影響最深的就是讓我知道文字中的邏輯關係,段跟段的關係,句子跟句子的關係,有沒有無用的句子、無用的字?而有沒有用要用什麼去判斷?幹!寫了幾百年的作文,活到二十二歲才知道這種事。
 
睡前劈哩啪啦寫一堆,晚上不曉得會不會夢到誰。
 

2018年9月27日 星期四

長途旅行的廢文

收到工作上的朋友寫來的卡片。
 
讀完的感覺很妙。因為卡片的內容像是平時在FB的訊息閒聊,但這個閒聊卻是坐了好久的車來的。從D寫下字到我讀到字,大概花了七天才到我手上。那些字在郵局的某處過了個連假,黑壓壓的連假,然後被叫醒,從這個布袋去到另一個布袋,然後上車,搖搖晃晃到另一個郵局,分類,進到郵差的包包,坐上摩托車,逼逼,終於到我家。
  
然後卡片上的字我大概20秒就讀完了,然後讀完時有一種,啊然後咧?「好的,顯然這是一篇廢文。」D在卡片上寫著。真是太妙了,當廢文以卡片的形式來到,感覺更廢了,我是不是也要廢回去呢?
 
我沒廢回去。我打開FB,訊息給他。


2018年9月23日 星期日

我終於知道了哇哈哈(「單車失竊記科遊展」裡面那個立體影像的祕密)

看完《單車失竊記--科遊展》,一直想推薦,可我那天在展場待了兩個多小時,一時不曉得該從哪推薦。我本來想推「這個展」本身,我覺得光是看「這個展」怎麼從無到有,就值回票價,所有設計系的學生都該去看──空間的規劃、展品的裝置、陳列,展覽的動線,如果你一邊看一邊想「如果是我來做……」,你就會發現這一切都不是理所當然。

但策展之一瀅羽說,就不要再談他們策展有多辛苦辛苦了。那要講什麼呢?嗯,我來說說我站在那個單車立體投影前,腦袋裡想的問題好了。

還沒去到現場看到那個會動的立體投影時,我就一直在想那是怎麼怎麼做出來的。到了現場一看,啊,真的漂浮在半空中耶,到底是怎麼做出來的?我在影像四周繞了一圈,蹲下來看,又站起來看;看完看看圖說,看完圖說又看看影像。啊,不懂耶,想不出那個懸浮的影像究竟是怎麼回事。想不出來,但看著那輛腳踏車一直騎,騎過大象、騎過森林、騎過轟炸機、好像騎進書裡那些曾經的記憶。



然後,瀅羽出現了。

瀅羽問展覽還好嗎?我說好耶!可是那個影像我看不懂。我們走到立體投影的那裡。瀅羽說,「你現在看到浮在半空中的影像,其實是底部影像的鏡面反射。」鏡面反射?我想著,看看影像,又看看解說圖,然後突然懂了,「我明白鏡面反射了,我看到的那個立體影像,其實只是鏡面反射……」我一邊看,一邊想,一邊想,又發現一個問題──

「我們照鏡子的時候,我們的影像就是落在鏡子『上面』,可是這個影像看起來是落在這個黑色鏡面的『後面』,就是因為這樣所以造成了懸浮在半空中的視覺效果。可是,為什麼影像看起來會是落在『後面』呢?」

我知道這個立體懸浮影像是「怎麼做出來的」了,但是那個視覺感是為什麼?我還沒有答案。就好像看人變魔術,明明魔術師都給你看手法了,但還是有一個神奇的地方令我感到迷惑。

一直到現在我寫這篇文章,我還在想。我畫了個圖,想著這個問題。然後,老斌剛好從旁邊經過。

「你在幹嘛?」
「我在想。」



我說給老斌聽。老斌聽完後一付「啊不就是……(趴啦趴啦趴啦中間省略)(然後因為他答案說出來了所以這個不能寫).......的問題……」他一邊說我一邊想是嗎是嗎?他一付就是啊你怎麼想不通的樣子。

我一邊想一邊看著我的桌面,雖然老斌講的一付就是這樣這樣可是我想不通也是沒有用啊!我看著我的桌面,突然發現有現成的東西可以實驗!然後我就……實驗出來了!其實超簡單,但媽的超開心!想知道我到底實驗了什麼嗎?趕快去看《單車失竊記》科遊展!




【展覽資訊】《單車失竊記》吳明益小說科遊展

◆ 展覽日期:2018/8/31~2018/11/4
◆ 開放時間:平日13:00~18:00、假日11:00~18:00
◆ 週二休館(休館前30分鐘現場停止售票)
◆ 票價:全票150元(7-12歲兒童票80元 、6歲以下免費入場)
◆ 展場地點:集盒‧KUBIC(高雄市前鎮區復興三路5號)


✎購票:三餘書店。集盒現場也可購票
✎購票網站:http://t.cn/RgmxQFK(請留意,於年代官網購票於超商取票須等候3天)
✎連絡電話:(07)2253080  (三餘書店下午1點至晚上9點,周二公休)
✎用line詢問:@vqp1694q


2018年9月17日 星期一

危險

他不可控制
它可以控制


 

他只是

他最近常打翻杯子
一次、 兩次、三次
他說不是故意的
只是沒發現
 
第四次有個杯摔碎了
它在桌子的邊邊
 
「誰叫它在桌子的邊邊呢」
「我只是伸手一揮,他就跳下去了」
 

2018年9月16日 星期日

識相

朋友家的蚊子
總是在我剛進屋內的時候
咬我一兩口
不多
有點癢又不會太癢
然後就停了
很識相的蚊子
不會太超過
像是我本來就
該繳一點房租
 
於是我也繳得甘心樂意
我從來沒有對蚊子那麼好過

你必須登入以繼續

今天醒來的時候,不曉得自己在哪裡。被手機鬧鈴吵醒的。這代表我睡得極熟。這個房間大概六點多就會有光,可能更早就會有光。前幾天因為話多夢多而淺眠時,我總是被光叫醒。我四點多醒來,看一次手機;六點多醒來,看一次手機;八點多醒來,看一次手機。而昨天,我竟然沉睡到被鬧鈴叫醒,我沒想到自己會睡得如此沉,我沒有心理準備。我沒有心理準備會如此沉睡我突然被鬧鈴叫醒,被拉出來,被鬧鈴從另一個世界整隻拖出來。我的眼睛還閉著鬧鈴就拖著我,把我拖回這個現實世界。它把我放下的時候我被弄醒了,我終於聽見鬧鈴了,好吵,不要再叫了。我想著要把鬧鈴按掉卻一時找不到對應的鍵,我花了十幾秒鐘才把鬧鈴按掉。鬧鈴終於停了,我坐在地板上,想著今天要做什麼。
 
我為什麼在這裡。
 
我坐在地板上,有一種自己不是自己的感覺。我慢慢想起今天是禮拜天,今天要做什麼,像是一個忘了事情的人終於拿到一本記事本,上頭寫著今天自己要做的事。我想起我是廖瞇,今天下午要去藝術野餐,我還有一個早上的空檔,我可以慢慢來,我可以準備。可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我坐在那個房間的地板上,我覺得自己好像才正準備要回到這個世界。
 
雖然我已經醒來了。


說話

又是個話多的夜晚。話說,夢就多,好像沒有睡。哪來那麼多話呢?那麼多話想說?說的時候究竟交換了什麼?我說了我想說的,你說了你想說的,但我們都明白對方了嗎?不可能真正明白,我們知道。
  
不可能真正明白,那麼為什麼說?為什麼聽?因為想要。想要聽,想要說,想要接近。
 
想要接近。雖然彼此還離著距離。


2018年9月14日 星期五

在臺北走路

很諷刺,我在臺北走的路,比在鹿野多。上臺北來工作,或參加活動,從這裡到那裡,有捷運可搭,而捷運之外的路程就是走路。一天分成三段,就有三乘以二的這裡到那裡。今天從青田街靠和平路的這端,走到東門,然後在捷運裡走,黃色的線轉藍色的線,再從東門走回青田街靠和平路這端。回借宿的朋友家稍作休息,再從青田街走到古亭,在古亭附近繞,走到師大,走到和平東路,再走到青田街。拜google所賜,我可以輕易知道白天的路程是1.5公里,晚上的路程是2.5公里。在鹿野,我很少一天走上四公里的路。
 
我其實還蠻喜歡走路的。很奇怪,在鹿野空氣好不走,在臺北才在那邊走。但其實我不討厭在臺北走路。很多人不喜歡臺北,但我卻不是因為討厭臺北所以離開。
 
我不是因為討厭臺北所以離開,卻真的回不去了。
 
今天跟朋友聊到臺北的房價。我說,這幾天看到一個臉友po的租屋資訊,臺電大樓站雅房出租,七千塊含公共廚房。臉友很心動想著這麼好的物件是不是該趕快下手,我想的卻是我根本就租不起。
 
照我現在賺錢的方式,根本租不起。我也不想在賺來的錢上花那麼大的比例在租屋上。
 
我租不起,也回不去,覺得房價地價不可思議,卻也覺得沒有什麼好批評。人生有各式各樣追求的東西,與活著的方式。我只希望每個人都能真正的選擇,而不是被選擇。
 
當然,每個人都能真正的選擇,是神話。但是今天,我聽到朋友說,她從正職轉為part time,為了給自己多一點自己的時間,而不是被工作佔滿。我知道後覺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選擇被工作佔滿,或被賺錢佔滿,或選擇生活,我覺得都好。只要那是你真心選擇,而不是被迫選擇。但一個人要如何才能擁有選擇的能力,或權力呢?
  
嗯,怎麼寫到這裡來了。
 

2018年9月7日 星期五

林季鋼的聲音

在鄉下太鬆,導致在都市事情多一點就覺得好忙。有好多東西要記來不及記。那就先記如果現在不寫之後可能就不會再寫的東西。
 
晚上去三餘二樓工作,根本就忘了三樓今天晚上有林季鋼的讀詩會。其實也有可能覺得自己沒時間去所以忘記。但剛好就到三餘了,剛好七點半二樓就休息了,剛好,覺得時間還可以上去旁聽,就去聽了。
  
老實說本來對「讀詩會」有一點點擔心,很怕是我怕的那種,朗誦。那個我不行,完全沒辦法,所以很怕萬一上去了結果是我怕的那種然後又下來會很尷尬。還好不是,結果很好聽。

很快記錄一下我聽到什麼。
 
讀詩是有對象的。你希望說什麼給對方聽,這是內容;你希望對方聽到的是什麼感覺,這是讀的方式。讀的方式是需要設計的,就像演戲需要設計一樣。但這個設計不是為了設計而設計,而是針對你的內容去設計。
 
所以話說回來,你還是要先知道你自己想要說什麼,讓對方有什麼樣的感覺,你才能去設計「你想要怎麼說」。
 
打個比方,我想要表達我很累,但那種累是哪一種累?是加班連續工作14小時的那種累?還是太久沒運動跑個五百公尺就開始累的累?還是愛一個人愛不到的那種累?(以上的比喻是我自己比喻的)。累有那麼多種不同的累,那麼你表達的方式就會不同。
  
其實林季鋼在講「說」的時候,我一直想到「寫」。他今天講的許多東西都可以直接置換,比如──我們都想要「說」,但永遠不能說「到」;就如同我們想要「寫」,但永遠不能寫「到」。這是因為語言文字本身有所侷限。我們用這個有所侷限的,盡力去「接近」想要表達的。
 
前兩天想到一個東西──什麼叫做把讀者放在心裡?那並不是指去寫讀者想要看的東西,而是,你寫的時候如果有個對象,那麼你自然會去思考你要怎麼寫,對方才能接收到你想傳達的東西。換做是「說」也一樣。
 
以上是今天晚上我聽林季鋼說的時候,我腦袋裡想到的東西。(其實想到的還沒寫完)


2018年9月6日 星期四

退役

昨天回高雄。下火車後,過二樓天橋聯通道時,覺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從天橋往下看,原本是工地的區域變成一個廣場,好多人在那裡走來走去。出了票閘口,我往捷運入口走去,發現入口電梯封閉了。穿著背心的服務人員伸出手指往另一個方向,「捷運入口改囉,請往指標的方向。」
 
我拖著行李跟著指標走,指標將我帶往剛剛看到的廣場。「原來,我剛剛看到的地方是這裡。」雖然我還在天橋的時候,就隱約覺得那廣場應該是我等一下要去的地方,但我還是依著習慣,往舊的捷運入口走去。當然,那時候我還不曉得那個捷運入口已經變成舊的了。
 
廣場有好幾處可以通往地下捷運的電梯,有手扶梯也有電梯。我一邊觀察著方位,一邊想著從前的入口是位於現在這裡的哪裡,距離這裡多遠。我的方向感不是很好,要在腦袋裡繞很久。
 
下了手扶梯,是臺鐵一樓大廳,新的臺鐵一樓大廳。售票口都還關著,看起來還沒啟用。我想著多久之後會啟用呢?
  
再下一層手扶梯,是捷運大廳;再下一層,是捷運月台。我像是第一次到這裡的遊客,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大廳和月臺(確實也是第一次到這裡)。

進了捷運車廂,捷運往美麗島開,咻咻咻的,經過了舊的高雄捷運月台。其實捷運門關上的時候,我就在想,以前等車的那個月臺呢?我說了我的方向感不好,我該想到舊月臺跟新月臺是同一個月臺,只是一個落在南邊,一個落在北邊。
 
今天吃早餐時,我聽著早餐店的廣播:「高捷高雄車站昨日啟用,臨時車站正式退役。」我想著昨天走的那段路。啊,是這樣啊。
 
 

那裡有門
那裡沒有門
  
有牆才有門
 

2018年9月3日 星期一

那說不出來的

讀到象被做成標本的時候,我第一個感覺是,啊怎麼這樣?怎麼可以做成標本呢?那不是太可憐了嗎?但接著的感覺是,可是,象都死了啊。可是,這跟死不死沒有關係,因為我們不會把自己死掉的家人,或愛人做成標本吧?至少我不會。
 
理智上覺得死了之後,不論是火化或埋葬或做成標本,對「死者」來說,都沒有關係。但是,「真的都沒有關係嗎?」理智上覺得沒有關係,但心裡是不確定的。有個疙瘩在那裡。那個疙瘩是什麼?
 
那個說不出來的東西,可以感覺,卻無法真確的說出來。好像只能感覺到感覺,卻說不出那東西是什麼。
 
那麼就直接去描述當下想到的東西。
 
我想著象被肢解,被剝皮……「我不想」看到那曾經完整的生命被分解。雖然生命終究會隨著時間分解,但我不想要看到生命在死了之後,以這樣的方式成為一個看似沒有生命的生命體。
 
但是,如果製作標本的過程如吳明益書裡所描述的那樣,製作者其實是以對待生命的方式去對待標本,那麼我又覺得不那麼需要去批判。
 
寫到這裡我似乎漸漸清楚那不清楚的。我雖然不認同也不想看到生命被製作成標本,特別是大型生物;但同時我可以理解為什麼有人想要這麼做。可這時我又矛盾了,我想起被我冰在冷凍櫃裡的蝴蝶和魚,被我用來拓繪的蝴蝶和魚,那該怎麼說?
 
再說得遠一點,我吃掉的那些雞鴨魚豬牛呢?寫到這裡,我發現這是我在寫之前,原本沒有想到的事。
 
所以我明白了那不過是情緒上的感受。Y說人類把動物製作成標本是自大。但這麼來說人類本來就是自大的動物,總是自己決定這個可以,那個不可以;這樣有道德,那樣沒有道德。
 
我明白了那只是情緒上的感受,我只是「不想要」看到那曾經巨大的溫暖的有故事的生命被肢解,就只是「不想要」,因為「那令我難受」。沒有什麼大道理,也跟是否尊重死者無關。
 
因為,對死者來說究竟有沒有關係,我不確定。所以我不去說那樣做是不尊重死者之類的話。不確定的東西,我就不去說。我能確定的只有,「我」不想要,我不去把我不想要說成死者不想要,不去把我不想要包裝成那樣做沒有道德。
 
當下那說不出來的東西,慢慢想,慢慢寫,寫完可能會清楚自己真正想要說的。但也不一定。



2018年9月1日 星期六

我最久到底是多久沒睡覺呢?

應該要睡了,但想起昨天入睡前跟Y聊到,「你最久一次睡多久?」Y說他睡一整天,我說怎麼可能,一整天是24小時耶,你真的睡了24個小時嗎?我睡12個小時就很久了。
  
於是我認真的算了一下,以前究竟一次可以睡多久?結果變成在算,最久多久沒有睡覺?因為都亂睡,都沒有睡覺,所以才會在很久很久沒有睡覺之後,一次睡很久很久啊!
 
那我最久到底是多久沒睡覺呢?
 
印象中是這樣──早上九點的課,大概八點半起床。早上是三節設計課,從九點上到十二點。下午可能有個藝術概論還是什麼總之大家都覺得不重要的課吧(但我覺得很重要),總之設計系就是設計課最重要,其他都不重要。好吧這不是重點。因為是大一所以課比較滿,有時候下午也滿堂,從一點上到五點。好,五點,回宿舍休息一下洗個澡吃個晚餐,差不多就要去工寮做作業了。對,明天一早的設計課要評圖,所以今天大概又是熬夜通宵做作業,大概來不及宿舍12點的門禁,大概要直接睡工寮了。可是不曉得為什麼大家好像都捨不得早點做完作業去睡覺,大家都在拼誰比較晚開始做,有人說沒靈感,有人說很快就做完了晚點再做。很奇怪,好像是一個捨不得睡覺的年紀。我不是沒靈感也不是捨不得睡覺,我是真的很認真的想,同學還笑我那麼認真幹嘛。圖畫好了開始切模型,真的很想睡覺就去7-11買酒。奇怪,喝酒不會更想睡覺嗎?不會,那是一個不用睡覺的年紀。就這樣摸摸摸,喔不是做做做,終於做完了,早上大概七點多,宿舍門開了,回去洗澡。因為很怕躺下去就來不及九點的設計課,所以就沒有睡,直接去上課。九點開始評圖,評圖通常會超過原訂的上課時間,記得有一次評圖評到下午兩點,媽的都沒吃飯肚子好餓。所以這樣是多久沒睡覺了?從早上九點到隔天早上九點到下午兩點,這樣是26個小時。下午兩點評完圖,終於可以吃飯,所以去吃飯。吃完飯回到宿舍覺得好不容易評完圖不去玩去睡覺實在太可惜了,就同學約一約,也沒去哪,去師大夜市。我們學校其實離師大夜市很遠,騎車騎到快睡著。去到夜市吃小吃,吃完去雙魚坊泡,那時候幾點了,晚上七點。這樣是幾小時沒睡覺?31個小時。最後我們在雙魚坊睡著了,老闆凌晨一點多還是兩點要關店的時候,把我們叫醒。我們全都睡倒了,不曉得什麼時候睡著的。幹過了門禁時間,今天又不用回宿舍睡了。那就去看夜景,看日出吧。(如果不是因為睡倒在雙魚坊那幾個小時,那我應該可以超過40個小時沒有睡覺)
 
突然想到要寫這個是因為,看到一個曾經就讀表藝術科的自學生說:「在這樣每天的循環中,我們找不到時間讀書。」啊真的,沒有時間讀書啊!好像很年輕很瘋狂都不用睡覺好嗨呀,可是好空啊,要一直一直生想法出來,可是根本沒有時間看書沒有時間思考啊,要去哪裡生想法出來?每天都工寮教室工寮教室,一直作業評圖作業評圖,好不容易評完圖就想去玩啊,都沒在睡覺了讀什麼書啊!
 
突然被自學生喚起的睡前murmur。
 
要繼續murmuru也是可以,那真是一段murmur不完的年紀,murmur不完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