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6日 星期五

「我們」想做的可能是──「解決我自己」的問題

本來想先寫后翼棄兵,但想想還是先寫昨天晚上去政大講座時,跟同學們進入聊天討論的狀態後,自己當下的心理狀態。
 
先說,昨天在場的同學們,竟然有大概三分之一讀過滌。這對我來說有點驚訝,因為我想說校園的文學講座,讀過滌的人可能比較少。但因為有人讀過,問的問題也很深入。很多問題其實無法當下好好回答,只能儘量,特別是那些與「他們自己」有關的事。但我很感動他們願意說自己的狀況,然後想聽聽我的想法或建議。所以這種時候,其實我更需要小心──我要如何讓同學感覺到我在「當下」是「盡力」將我自己的經驗與想法分享出去,但同時又不會將我的建議視為自己唯一能走的方向,這當中的拿捏要很小心。但有時太小心也可能什麼也說不出來,什麼也分享不了,所以能做的就是將對方視為一期一會的朋友,在短暫相遇的時刻,好好說話。
 
然後我發現結束之後,我竟然會有點掛心其中幾位問問題的同學,我擔心自己說得太快,說的東西與心裡面想傳達的可能還有著距離。這個距離也可能是因為我畢竟不清楚每個人問問題時,他心中的那個真實的問題。如果有機會的話,對話就有可能從表層問題往下講,進入更深層的問題。但時間不一定有,空間也不一定適合,所以我私心希望他們也能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找到那個可以讓自己願意把問題說出來的人,有足夠的時間與空間慢慢說。
 
與他們對談時,我發現幾個與我狀況類似的同學,他們很想「解決」他們手足所遇到的問題、他們的手足對家庭帶來的問題。但更講進去之後我發現,「我們」其實想做的是「解決」「我自己」的問題,因為兄弟姊妹的狀況給自己帶來壓力了,「我不曉得該怎麼辦」、「我試著去當家人之間的橋樑,但我在做這件事的時候,壓力很大……」
 
我想起我剛開始寫滌,想做的可能也是「解決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曉得該拿那個放在心裡的問題怎麼辦。所以我開始寫,開始慢慢一點一點看,我剛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我不曉得這竟然可以幫我解決「我的問題」。我的意思是,被解決的不是滌這個問題,而是滌對我產生的心理壓力。當我發現滌對我產生的心理壓力變小之後,我才真的能真正去看待滌這個人,與我的家人交互作用後所產生的「問題」。
 
在這個過程中,「把它寫下來」幫了我極大的忙。而我昨天竟然忘了明確的說這件事,忘了跟同學說,書寫是很有可能幫到自己的,如果你願意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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