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一身破爛,又髒。更別提
他們在樹林裡發現他
旁邊是她的屍體。鄰居說
他向來喜歡玩弄死松鼠
受傷的狗。甚至蛇。他說
只有這些動物願意
讓他靠近。「看看我」
老男人沒有怨言,說得很
簡單:「我已經是死人堆裡的
一個死人了,受不了死這樣
羞辱我們:馬路上被壓爛的袋貂
眼睛被螞蟻吃掉的小鳥。就算
快死的老鼠也會想要一點隱私權
藏住自己的狼狽啊。沒錯
我替她洗掉臉上的泥巴
洗掉身上的血,替她梳好頭髮
睡在她身旁在她的腳邊兩天
就像我的狗,盡我最大的能力替她
穿上衣服。她看來完全沒人理
像垃圾被丟在野草堆,像是
再沒人在乎她反正已經被人那樣
糟蹋過。我一直想
她還會這樣孤伶伶多久。我知道
警察會來照相,相片登上報
赤裸著展示給每一個
吃早餐的人看。我只想讓她的魂
有足夠時間做準備。」
──傑克‧紀伯特,〈有罪〉,收錄於《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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