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26日 星期一

阿美:沒想到我照片也有一天能登上報紙版面

這兩天在高雄有對談與自學生的課,剛好聯副與自由也刊登了小廖與阿美的部分選文,連著兩日買報紙,再次感覺攤開報紙的閱讀感。早上搭捷運,我攤開手中的報紙,報紙很大張,要先打開、對折再對折,打開時會有屬於報紙的聲音,那個一聽就知道啊在看報紙的聲音。

對耶,看報紙的聲音。看報紙是有聲音的。全車廂只有我一個人在看報紙。

下課後回家,將報紙放在桌上,等著主角阿美與小廖閱讀。書名雖然是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小廖放在前面,但我覺得更多時候我寫的是阿美。

若照現在的十六型人格分類,阿美是百分百的I人,面對這本書裡有許多自己的照片,阿美只能想成因為是女兒的書,所以認了。但她在出版前說「如果可以,希望封面不會有大大的照片」,或許因為如此,美術設計廖韡用了照片素描來處理。素描很像阿美,但不會讓認識的人一眼看出就是阿美。

自由版面剛做好時,我人在鹿野,我將版面email給媽媽看,「本來以為只有選文,但可能因為你太漂亮了,有好幾張妳的照片。」我先跟媽媽預告,希望她能接受。

媽媽回了信,媽媽回信時總有一種幽默。「哈哈,沒想到我照片也有一天能登上報紙版面。是覺得有點奇怪,不太會講,但也還能接受。媽這個年紀的朋友, 看到的機率應該很小吧。」

我回信給她:「謝謝媽媽的愛。」

也謝謝自由時報。

(阿美請讓我再出賣一下,貼一張我跟你的合照。我的媽媽真是古典美人。)


《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還有攝影家三叔公》摘錄)

有記憶以來,媽媽就在洗照片,她一直坐在沖印機前打相片。而爸爸是拍照、修片、設定沖印機、換相紙、換藥水補充藥水、跑外務收件送件。一家沖印店只要兩個人就能撐起來,我沒想過在三十年前,洗照片是以工廠的形式存在。在某件專業上,從年輕做到老,在日文中稱為職人。但若用職人來稱呼我媽,她可能會說,什麼職人不職人,有一份工作可以做到老,很好啊。媽媽從讀大學夜校時進入菱天打工,到自己開店,一做三十四年。她的手拿過多少支底片?打過多少張照片呢?彩色沖印的黃金期,一天至少可以沖一百支底片,一支底片三十六張,一天是三千六百張。這樣乘一乘加一加,媽媽的一生,說是打過上千萬張照片並不為過。

而爸爸是高工畢業,進菱天打工,後來成為手工沖洗組的組長。快速沖印機出現後,傳統大型沖印廠逐漸轉型成連鎖快速沖印店,他被派駐各家門市協助機器設定。曾因想自己創業,三進三出,也跟過堂哥去到多明尼加開店。我看著爸爸的一生,他不使用手機,不會用手機拍照,這個曾經一天拍五十組證件照的他,「啵!」一聲就能抓住最佳表情的他,當我拿著手機請他幫忙拍照,他總是說,「我是手機白癡」、「不要不要」。

看著菱天大樓的團照,看著照片中的爸爸與媽媽,第一次,我對這張泛黃的照片有了好奇。我仔細端詳,第一排的中位,是個西裝筆挺的長輩。爸爸指著他說,這是爸爸的老闆,也是你的三叔公。

「你三叔公叫李鳴鵰,是個攝影家。」

爸爸的老闆是我們的親戚?而且是個攝影家?等等,為什麼我們姓廖,三叔公姓李?

摘錄全文請見〈自由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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