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9月8日 星期日

好像應該要寫一點什麼,可是為什麼是好像呢?好像就是,覺得應該要,但沒有也可以。可是想寫就寫啊,為什麼要說好像?所以好像只是個發語詞,沒有什麼意義的發語詞,人類經常發明這種沒有意義的發語詞。
 
但應該還是有一個什麼,所以好像,有一個什麼讓我好像想寫,覺得應該要寫。那是什麼呢?剛剛,我發現有一個人過世了。一個臉友,沒有見過面,但是私訊過的臉友。沒見過面,不曾真正認識過,但是說過話,在臉書上。然後突然,這個人,走了。我看著他的名字,我看著朋友寫著回憶他的貼文,我把他的名字丟到訊息的搜尋欄。啊,是這個人沒錯。我看著訊息中的對話,我的鼻子突然就酸酸的了。
 
新聞中有時會有,誰誰誰走了,誰誰誰因病過世了,我的感覺多半都是,啊,這樣啊。我多半沒有太多難過,人都會走。可是今天這個,我並不真正認識的人,我讀著他離開的新聞,我讀著他生病的消息,我發現,我們唯一訊息的那次對話,很可能,就是他知道自己生病的時候。
 
我反覆看著訊息中的對話。訊息中的他很忙碌,很誠懇。我反覆看著訊息,想著他當時的身體狀況。那是一段再普通不過的對話,他要跟我的朋友買車,我是中間人,我幫他們約看車試車的時間。一些瑣事。
 
我看著我們的訊息對話,看著他最後一則丟出來的訊息:
 
「好的,明天十點見。」
 
我有一種想要丟些什麼過去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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