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18日 星期四

行動者必定半調子。只要有個半調子,這世界就還有一點理想主義的可能

「我有時驚悚的意識到,人性之惡如此明顯深刻,我整天卻假定人可們相互可以為善,是不是有點荒唐?有點鴕鳥?可是如果我不理想主義一點,則虛無與犬儒進襲,我豈會覺得還有任何可為之事?那樣子癱瘓的情況,又有利於誰?所以,一個人可以『取法其上,得乎其中』;我自己則取法其下,希望可以容許更多的人為惡之餘可以順便做點善事。在這個意義上,量化素食主義者、友善農業、人道屠宰,都有點意義的。『半調子』必有其然,行動者必定半調子。只要有個半調子,這世界就還有一點理想主義的可能。」
 
黃宗慧在《以動物為鏡》一書中,引用了一段錢永祥對動保的看法。這段話對黃宗慧影響很大,對我也是。我之前也會對自己「差別待遇」的愛護動物,感到有點心虛──愛狗愛貓,那老鼠呢?看到拉牙會小心的不要嚇到牠,遇見蟑螂就反射動作的殲滅?口裡說著動物很可憐,但仍繼續吃著雞鴨魚肉?
 
有時看到可憐的狗狗,卻衡量著自己的狀況而沒有出手,就會覺得良心不安……
 
但讀到錢永祥的「半調子說」之後,突然覺得反而有力氣了!能做就做,不需要覺得自己一定要做到完美才去做啊!做得不好也沒關係,覺得自己做不到想逃走就逃走吧,去感覺那個逃走的心情,但不要因為自己逃走而合理化反正不管做什麼都改變不了而麻木。
 
動保啦環保啦政治啦教育啦,都是沒有盡頭的,想著要一步到位或想著結果,就什麼都不用做了。
 
(再次對那些長時間在同一個領域付出心力的人感到佩服)


(錢永祥「取法其下」的說法,也提供了我新的思考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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