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這是在還沒吐得七葷八素前,請信廷拍的。信廷說光太強了手機螢幕根本看不清楚只能直接對著臉連按,拍的時候我就想一定會很好笑,果然很好笑,每張都好笑,這是最好笑的一張,而且我不知道在笑什麼哪有那麼好笑。
知道有臨時加開的抹香鯨航班而且是廖鴻基老師帶的,我就說要去要去,人已經都在花蓮了哪有不去的道理,抱著滿懷欣喜的心情上了船,完全沒想到颱風剛遠離的海面陣風這麼大(好吧不是沒想到而是沒概念),海上五級到八級陣風超級顛,我等於是玩了四個小時的大怒船,還好頭一個小時是清醒的,還能讓我看到魟魚翻車魚跟一大群的飛旋海豚。
這時我真的慶幸自己是初生之犢不畏虎,沒想過在海上暈船的痛苦,那種已經吐到不能再吐卻也無法馬上上岸,只能暈著等。吐的時候想,如果早知道會吐得這樣厲害,我還會不會上船?想了想,好像會耶,生平難得出海,有人帶著可以安安全全的感覺浪還可以平平安安地回來,當然要體驗。
第一個小時是舒服的,我還以為自己很能適應海上,浪不小,晃著晃著有一度還很想睡覺。但隨著湧浪越來越大,開始覺得不太對勁,好像不能輕易轉頭了耶,一轉頭就微微暈。這時有人說有花紋花紋,花紋海豚,兩點鐘方向,信廷也說那裡那裡,我說哪裡哪裡,我轉頭去看,可能因為有點遠也可能我還對不到焦,我什麼都沒看到,花紋就潛下去了。
接著出現魟魚和翻車時,我就只能定點觀看。有人說游到船尾了,游到船頭了,游到十一點鐘方向了,我都只能用聽的,眼睛無法跟著轉,因頭只要一轉就暈。還好出現飛旋海豚時,是一大群,牠們在船邊玩很久,感謝牠們自己跳進我的眼睛,衝浪,翻滾,有的翻得很俐落,有的摔得很慘,看牠們玩成那樣我也好開心,雖然我有點暈,但看到時候忍不住想,哇,牠們真的是在玩耶!這麼愛玩的海豚要是被抓去表演,真的好可憐喔。
但接下來的湧浪,幾乎讓我暈到睜不開眼睛,應該是說,一睜開就會暈,一暈就要吐,只好閉著眼睛。其實我在閉上眼睛的狀態都吐了好幾回,信廷在旁邊遞塑膠袋、衛生紙,扶住我的身體讓我不會晃得太厲害。我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四個多小時,他就坐在我身後顧著我四個小時。後來我一路暈到下船,下船的前一刻竟然是滿心感謝,覺得啊能夠回到岸邊真是太好了。
暈船時一直閉著眼睛,但因此更能感受到其他。一開始是逆風,我閉著眼睛感覺風颳著我的臉,不斷不斷;感覺某些角度腿熱熱的,有陽光射過來;當然感覺到更多的是浪,回程時是順向,順向感覺不到風,而浪是左右搖擺,跟逆向時的前後不同。
眼睛無法睜開,但可以聽。我聽著廖鴻基老師說,魟魚和翻車魚平常是不會到水面上來的,可能是因為有船經過讓牠們上來。我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拍了廖鴻基老師,那時其實我有點猶豫,因為他包頭包臉,不說是誰真的看不出來。後來我上他的粉專去看,發現牛仔褲牛仔上衣黑色袖套帽子墨鏡跟脖圍,好像是固定裝扮,說不定以後認廖鴻基老師就直接認裝扮XD。
其實在報到前,信廷剛好看到有個人騎車往碼頭方向去,他說:「那個人好像是廖鴻基。」我說你怎麼知道?他說直覺。結果到報到現場一看,還真的是。
此行沒看到抹香鯨,看到的機率本來就只有六趴到十趴,沒看到抹香鯨還是看到了很多其他,包括看到廖鴻基老師的腳,像是生了根穩穩地站在甲板上,我在心裡OS,這就是討海人啊,他什麼都沒抓,就那樣站著,像是站在陸地上,像是從甲板上長出來。
非常佩服每個五到八級風還能在船上走來走去使用相機拍照的人,感覺上這班船的都有練過。本人無法拍任何一張照片,借用信廷拍的飛旋。雖然遠遠小小的,不比別人用厲害器材拍到的鯨豚影像,但自己看到的,那影像就不只是影像,而是感覺留在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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