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鹿野前,去了高雄市總圖和承風青鳥。總圖一直還未去過,像個傳說。既然都去到總圖了,想說順便看看承風,畢竟之前的風波也讓它像個傳說。傳說,傳來傳去,說來說去,我知道的都是網路上看來的。這次回來,去了三餘,也去了承風,跟店長與店員們聊,聽聽他們的想法與感受。
果然面對面是好的。
這次風波的背後,比我所知道的還要複雜。那複雜很難寫,我只能說跟「位置」有關。但在過程中至少我感覺到一個好的,至少,我所認識的人中,沒有人口出惡言。
回程去了IKEA。幾百年沒去IKEA了。一邊逛一邊想,明年過年前,客廳的主牆要刷什麼顏色(今年的年都還沒過就在想這個)。我另外挑了喜歡的床罩顏色,滌之前都不用床罩的。
結完帳後,發現IKEA的出口處竟然有自助霜淇淋!而且一隻才10元!我是多久沒有來IKEA了?仔細看了一下,旁邊還有巧克力口味?可是怎麼都沒有人排?是因為它一支20元嗎?還是大家只看到一條隊伍就跟著隊伍的尾巴繼續排下去?
不管,總之巧克力那邊沒有人排,我就直直走過去,反正我本來就比較想吃巧克力口味,很快的我馬上吃到巧克力霜淇淋,然後發現旁邊還有熱狗跟雞肉丸子……
喔喔喔,辣味肉醬熱狗堡,看起來就好想吃!而且組合餐加熱美式只要60元!於是吃完霜淇淋之後我又買了熱狗組合餐,拿著到外頭人行道上找位子坐。
所有人的手上不是熱狗堡就是丸子就是霜淇淋,不管是休息椅還是花圃的邊邊幾乎坐滿。我看到某條花圃好像空出一個邊邊,開心地走過去坐下。一坐下發現旁邊是個賣彩券的大叔。
都怪我太想趕快吃辣味肉醬熱狗堡了。我一坐下,大叔就問我要不要買?我也不好意思換位子(也沒位子換)。我心想趁熱吃比較重要。我沒有正面回應他。我一口咬下熱狗堡,喔喔喔,辣味肉醬跟熱狗好搭,美式咖啡也意外地好喝。沒想到IKEA的美式咖啡那麼有水準?!
就這樣我一邊吃著熱狗堡,一邊聽著身旁的大叔跟經過的人兜售彩券。大叔的口齒不是很清晰,動作也不太俐落,但很認真賣。「狗狗好可愛,你要不要買?」有個婦人推著嬰兒車裡的狗狗經過。
有個女孩停下來跟他買。過了一會,女孩拿著彩券來兌獎,「刮中一百元。」女孩換到錢之後開心的跟他說新年快樂。
這時我快吃完了,過程中只有那個女孩跟他買彩券。我一邊吃,一邊猶豫要不要跟他買。我在他旁邊坐了10分鐘了,這也是人生的一種緣份?這時大叔又問我要不要買?
「我很少買耶。這是刮刮樂嗎?這怎麼賣?」我把口中的熱狗吞下去後,問他。
「有一百的,有兩百的。」大叔說。
老實說,我這輩子買過的彩券還真是屈指可數,這不是誇飾法,是真的。五隻手指頭大概數得出來。今天大概是第五次吧?
「那給我一百的。」我說,「等我吃完。」
吃完後我翻錢包。傷腦筋,只有一張千元大鈔。「你可以找嗎?」大叔說可以。大叔找了一張五百,五張一百給我。
「多找一張。」我把一張一百還給他。
大叔默默地收回一張。
我看著彩券,觀察著是哪裡要刮。
大叔比了一下,說,馬上刮。我說好。
刮中三個一樣金額的即可獲獎。我拿出10元硬幣。我是沒有什麼偏財運啦,但刮的當下還是抱著希望。登登登,希望只抱三秒就消失了。「沒中耶!新年快樂!」我對大叔說。
大叔的臉上沒有特別的表情。這時他轉向右手邊一個剛在他身邊坐下的大嬸。大嬸一坐下就跟他搭話,看來像是舊識。「你要不要買?」大叔問她。
「又不會中。」大嬸搖頭。
「買了發大財。」大叔說。
「那個小姐又沒中。」大嬸眼睛看著我。
「我對你有信心。」大叔說。
我忍不住大笑。是真的哈哈哈笑出來。大叔繼續邀大嬸買彩券:「買一張,我對你有信心。」
◆
聽到大叔說話之前,在人行道花圃邊邊吃熱狗之前,因緣際會下,我去了承億酒店的25樓。從25樓往下看,可以看到身在街景其中時,看不到的景色。而現在,我坐在方才往下看的街景裡,如果我不是剛剛才去過,我很難想像那從高處俯瞰的景色。但是高處,也無法想像那街景中所發生的故事。除非,走進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