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開始寫美麗了。
看完彩排時,我沒有馬上寫。美麗對我來說很玄。主任說這次是一部失敗的作品。昨天看完演出後,還是有很多不明白,不明白的是戲後主任與演員之間的談話。2004版的演員在玉泉特訓裡寫著,「在演完美麗六年,當初受訓的人似乎才終於明白訓練的目的。」那個力道在很多年後才出現。而主任說,至少你們還有彼此相偎。
這篇筆記是寫給我自己看的。
我不明白演員所明白的美麗,我不明白主任所說的東西。如果觀眾都如我不明白(或許我們的不明白還不盡相同),但卻在美麗前面笑、或哭,那是什麼?
看美麗的時候,我沒有什麼不明白,故事沒有不明白,意義卻不盡明白。在我眼前有一個故事:他們頭髮剛長出來,他們像小孩,他們像小孩卻又不像小孩。他們彼此羨慕、彼此注視,他們跟對方玩,他們跟自己玩;他們好,他們也壞。他們笑得很自然,也笑得很不自然。他們想要某個東西。
看著鏡中的自己。破碎的鏡子無法映照出自己。他們看著水中的自己,打壞了的水面無法看清自己。他們眼中的自己究竟是什麼樣子?他們看見的彼此是什麼樣子?
從頭到尾都像小孩的遊戲,卻又不是。他們在玩一個遊戲,很認真的玩。
寫到這裡我突然想,主任是不是要他們兩個真的真的真的很認真的玩著戲裡的遊戲,認真到快要死掉(這是我第一個浮現的字眼)?可是怎麼可能?也太殘忍。所以,這樣就夠了。
如果說一樓的演出想要表現荒謬,我自己覺得美麗才是荒謬。沒有人會將那樣吃饅頭,而「現實中」卻「真的」「有人」「那樣餵」以及「那樣吃饅頭」。
主任談某一版美麗時,他說「接近了,但還很遙遠。」主任說美麗很難。昨天我聽著的時候,像在聽哲理。今天回想,似乎有一點點明白,當然是我認為的明白。
我覺得美麗是一個寓言。。
我幾乎每天都會做夢,夢時而清楚時而模糊。昨天我夢見美麗,但不是台上的美麗,像是在談美麗,然後還有另一個東西一直反覆出現,可是我忘了,一直到早上。
如果主任沒有做美麗,我就看不到美麗,也就不會做美麗的夢。每當我做夢,便是對那我反覆思想的東西的回應。我的夢反應著,我一直在想美麗。
美麗用的音樂,到現在還一直出現。有點煩。
——20110515
(後來我問了主任很多問題。主任在fb上回答我。有一句話是這樣的:寫詩的人如果先想好這個字所代表的符號,那他就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