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7月30日 星期三

是要去哪裡看什麼美麗的風景

 

煮飯時突然聽到信廷說,雨停了好漂亮!剛好雞翅要燜要入味,我轉小火跑出去,喔幹,真的太美了,家旁邊這麼美,到底要去哪裡看什麼美麗的風景?
遠方有微微暮陽,有烏雲,有雲瀑。剛插秧的稻田映著天空。角落的黃光是我溫暖的家。


小廖與阿美(潮返、家族書寫、七叔公)


上週六在潮返書店的新書分享,最後我問了大家一個問題:「你們了解自己爸媽的工作嗎?」有人歪頭,有人看著我笑。這時有人舉手,「我算是蠻了解我爸的工作。」我說喔?你爸是做什麼的?「他是工程師,我也是工程師,我現在在做的就是我爸之前做過的案子。」什麼工程?「水力發電。」之後他又分享了一些,我說這樣好難得,你們可以了解彼此的工作,而且有共同的話題可以聊。
隔天在台中文學獎以家族書寫為題的工作坊中,有學員問到:「我們為什麼要讀別人的家族故事?為什麼要去看別人揭開傷口?」我說家族故事不一定都是傷口,也沒有一定要讀,「我讀是因為我總是能從別人的故事中看到自己,雖然是不同的家庭,卻有很相像的東西。」而書寫則是帶我回到過去。
七月號的《聯合文學》以時空旅行為題,我讀著專訪物理學家高涌泉的那篇,「人們之所以喜歡幻想時間旅行,是因為他們想利用時空旅行去更正過去所犯的錯誤、所造成的遺憾,但他們可能忘了,就算挽回了某個遺憾,也可能產生新的、更大的遺憾。」我們無法回到過去,也無法彌補遺憾,但我讀著那段文字,又看著週日下午去到七叔公家所拍的照片,我發現攝影與書寫,就像是進行一段時空旅行。
因為小廖與阿美的出版,我與書中族譜中原本只以文字呈現的七叔公連上線。他曾經跟小廖一起在沖印公司工作過,也一起去到多明尼加開沖印店。那天工作坊結束,我去到七叔公與小叔家,小叔大我一個輩分,但實際上只大我兩歲,我們初次見面,相談像是朋友。叔公說起從前去多明尼加,接著拿出小相本,翻著翻著我看到了他跟小廖的合照,相片中的他跟小廖都有種中南美洲的陽光與豐腴,而七叔公現在看起來不太一樣了,看起來反而有點像我在紀錄片中看到的五叔公,都有種溫文儒雅的氣質。
接著他拿出一張照片,是他們六兄弟與妻子的合照,這種儀式感的家族照都有一種氣勢,也因年代久遠而呈現出一種歷史氛圍。我阿公是最左邊那位,現在才發現他身材非常高大,跟當飛行員的六叔公一樣。嬸婆們有三位穿旗袍,吸住我眼睛的是她們的頭髮!
七叔公又抱出一堆三上彩色的小相本,那藍色的相本好令人懷念。七嬸婆說她以前也是拍 printer的(台語,意思是機械放相員,跟阿美的工作一樣)。小叔的太太我該叫嬸嬸,但其實她年紀比我還小,
總之這位我的嬸嬸我七叔公的媳婦,看著那些她未曾參與的照片,一本一本翻著。要離開前我們一起拍了張合照,突然發覺如果不是因為我往前追溯爸媽與三叔公的故事,我現在不會在這裡,不會拍下這些照片。
書寫也像一種時空旅行,它無法改變過去,卻可以改變未來。對於過去的回看與重新理解,我看待爸爸的眼光不一樣了,對阿美也有新的認識。
回高雄家時我簡單煮食,我跟爸媽吃飯時間不同所以很少一起吃。我煮完後在客廳吃的時候,小廖跑去廚房要整理流理台。我說你不要動,我等一下整理。小廖說我雞婆啊。我說你不要雞婆。小廖繼續笑笑的說我就是雞婆啊。就這樣我們東一句西一句,小廖就把流理臺整理好了。我知道這是小廖的愛。
前天與非書店的曉晴有場直播,它的主題是「自己的故事自己說」,曉晴問我對這句話的想法。我說,書寫的人總是有話想說,而我們用寫的;而有些人覺得沒有需要說,這樣也很好;但有些人覺得自己不會說,希望別人來幫自己說,他們會說:「我不會寫。」但其實若真的有話想說,就一定能找到方法,一定會寫,只要把想說的先直接說出來就好了,「除非沒有話想說,或是覺得沒有必要。」但如果你想說,你自己說永遠比別人幫你說,更能貼近你自己。
說到這裡,我要分享這暑假最後一場新書活動──這場會在台東晃晃,它不只是新書分享,同時也是一場家族書寫工作坊的小小體驗,我將陪伴想進行家族書寫的朋友,進行一場對談,開個小小的頭,我們會寫一段短短的家族故事,收進底片殼裡,你願意的話可以跟別人分享,也可以自己收起來,但這個小小的故事,說不定日後有機會顯影成更完整的故事。
活動內容詳見──
▸挖掘家族故事的起頭|底片工作坊——《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還有攝影家三叔公》新書分享會暨家族書寫【手作體驗】






2025年7月29日 星期二

可以捐血真是太好了


回高雄,抓緊機會去找朋友,途徑大東站時看見剛好有捐血站,寫著缺血,想起 好久好久沒有捐血了,於是訊息給朋友:「我先捐一下血,捐完再過去喔。」

想捐血其實也是因為想知道自己能不能捐,以前總是因為體重太低,或是血紅素不夠,而沒辦法捐。現在體重不是問題了,但還是不太確定血紅素的狀況。看了之前的紀錄,上次捐竟然是12年前還住台北的時候。

捐血站空空的,完全不用等。護理師確認了基本資訊後說:「幫你測一下血紅素喔。」手指頭被扎了一下,我有點緊張,血會不會沉下去呢?

護理師繼續問我問題,我則心心念念留意血有沒有沉下去,因為瓶子剛好被擋住了。護理師都問完後,準備幫我上手圈,我忍不住問:「血有沉下去嗎?」護理師推瓶子給我看:「有喔。」

血很快就捐好了,我很驚訝,因為以前就算可以捐,血也是流得很慢。

捐完血覺得好開心。我的血壓不再過低,心跳不再過快,血紅素夠,這一定跟我長了肉肉跟跑步有關。儘管我非常想要把我小腹跟腰內肉減掉。

可以捐血實在是太好了,運動實在太好了。能把不舒服的肉肉減掉又可以捐血就更好了!


2025年7月25日 星期五

那麼我該按照什麼來整理人類。投票前夕

 


我可以這樣整理蘿蔔
按照大小整理
按照形狀整理
按照品種整理
按照價格整理
按照好壞整理

​那麼我該按照什麼來整理人類
整理人類的好壞
我可以將人一個一個剝開
將頭髮一根一根取下器官一個一個摘下
好的一邊壞的一邊
頭髮好的眼睛好的鼻子好的牙齒好的頭腦好的跟心臟好的脾氣好的
組成一個好人
頭髮壞的眼睛壞的鼻子壞的牙齒壞的頭腦壞的跟心臟壞的脾氣壞的
組成一個壞人

這樣就整理好了
這世界的好人壞人?

──〈那麼我該按照什麼來整理人類〉,瞇

​昨天有點心浮氣躁,但很難總結一個原因,原本想把感覺打一打梳理梳理,這是寫作者該做的事,但我怕說不清楚,怕被貼標籤。我想可能因為網路,因為我們彼此並不是真的面對面,因為某種一刀切,黑色與白色,對與錯。

明天的投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決定。安靜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想說話。想說的是,想對自己說的是──不論我做什麼決定,不論我的家人、朋友做了什麼決定,不論與我相識或不相識的人做了跟我相反或相同的決定,我會想起進擊的巨人,想起人類的歷史,想起我們總是在做自己認為對的選擇,我們不想愧對自己,想要認真負責。我想對自己說的是,有沒有可能做出選擇,但是不仇視他人?可能嗎?太理想主義嗎?可能太理想了,但就是因為理想所以要往那個方向靠近。

我相信台灣人可以是這樣的人,有理想,並且寬容。


2025年7月23日 星期三

終於放晴,要開始出貨了!

終於放晴,要開始出貨了!
▸野人谷土鳳梨
▸無農藥無肥料
▸無使用防草黑布,人工除草
在這裡提供一個鳳梨小知識:之前一直以為「捻心」是要讓冠芽不要長太大,原來不只是這樣,捻心可以讓養分集中在果實。照片中的鳳梨左邊有捻心,右邊沒有;左邊的冠芽較小,果實圓胖型,右邊冠芽較大,果實呈瘦長型。
今年的鳳梨個頭較小,但都很飽滿,滋味濃郁 🙂
小小顆的鳳梨就留給自己了,現削現吃!
▸野人谷2025夏鳳梨預訂單


2025年7月17日 星期四

第一次明白不用為了寫詩而寫詩

第一次明白不用為了寫詩而寫詩,詩是當下的觸動,當你感覺到你就會知道。能不能找到適合的文字來說她?說出來就是詩了,說不出來也沒關係,就讓她流走。

(給非書店的創作者自介)